第9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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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南聿心里又暗唾了自己一。

林里只剩他二人，除了耳边不停略过的风声，和偶尔惊起的一两声鸦鸣，安静的简直不似人间。

到底是见不得陈霂跛着脚，一蹦一地要摸向前面石上坐，看他龇牙咧嘴，中啜着凉气，几次还差跌倒。

“太胡闹了！”元南聿忍不住责，“在意你的人何止万千，你何必非要在乎我一人态度？”

他想起了沈鹤轩。

沈鹤轩，自己的授业恩师。

两人分立两端，连神也不愿相，更弗论开多说一个字。

燕思空说的对，等坐上了这个位置，就能知什么才是真正的孤家寡人。

最后，还是元南聿先迈步，主动靠了过来。

元南聿低：“这里离营帐太远，我们是先在此歇息片刻，还是我先回去找人？”

陈霂大呼：“你把我脚拧断了？！”

他甫一坐定，便觉上受了些，又想起元南聿方才的话，觉得所言毫无理。

皇后是自己的结发妻，却也时常轻慢自己，直言没有他父兄，他只能偏安一隅，个无权无势的楚王。

他抬看向元南聿，见他正摸着自己的小和脚踝，那双手不知用了什么巧劲儿，先是在他脚腕轻轻转着，再猛然发力，听得“咯嘣”一声脆响，倒吓了陈霂一。

陈霂见他那模样，愈发觉得可恨，又恨方才自己没有多咬他两，嗔：“哼，不识抬举！”

这世上，有几人真的在乎自己？

他将脸埋那人炙的膛，受着有力的心声，“我是故意甩开他们的，也看看你是否还在意我。”

三年前，带领楚军从封野手里夺回京师，终于得偿所愿地坐上了皇帝的宝座。王公贵戚，文臣武将无数，他们哪个是真心拥自己？哪个不是各怀心思？

宁王将幼妹嫁与了自己，也是见他当初起兵时，朝廷已是风雨飘摇，江山易主只在朝夕，辅佐他这个皇登基，他便是开国第一功臣兼国舅爷。宁王如今封邑在太原，位权重，自己以恩报德，对他，不算亏待。

陈霂脚上又是一阵痛，方才所思之事顷刻烟消消散。

陈霂不等他说完，竖起指，在嘴上比了个“嘘”的动作，“你别说话，这里很安静，就我们两个人，真好！”

从永州时便一路追随自己，没有他不亚于燕思空的王佐之才的辅佐，自己怕也不了这紫禁城。可他辅佐自己，所为不过是实现他匡扶天，位极人臣的理想而已。

他用左肩架住了陈霂右臂，另一手扶住他的腰，带他到旁边青石上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