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生三世，十里桃花 第26节(3/5)

我茫然地回神，觉得对自己的心，果然又有了一层新的见解。我居然一直以来都是这么看的夜华，着实为老不尊，十分惭愧，捂着心正要叹，这一捂不打，我低了一看，娘啊，我那一原本穿得稳稳当当的衣裳哪里去了？

夜华仍俯在我的上方，中一团火烧得烈，面上却淡淡的：“你这衣裳实在难脱，我便使了个术。”

我扑哧一笑：“你该不是忍不住了吧。”

殿中夜明珠分外柔和，透过幕帐铺在他的肌肤上。他一肤偏白，像是狐狸中我常用的白瓷杯，却并不娘娘腔腔，肌理甚分明，从膛到腰腹还划了极的刀痕，看着很显英气。唔，夜华有一副好材。

他沉声到我耳边，低低一笑，：“你说得不错，我忍不住了。”

半夜醒过来时，脑里全是糨糊。那夜明珠的光辉大约是被夜华使了个术法遮掩住了。我被他搂在怀中，靠着他的膛，脸就贴着他膛的那伤痕。

回想昨夜，只记得上起伏的幕帐，我被他折腾得模糊睡之时，似乎听他说了句：“若我这一生还能完完整整得到你一次，便也只今夜了，即便你是为了结魄灯，为了墨渊，我也没什么遗憾了。”那话我听得不大真切，近日脑里又常冒些莫名的东西，便也不大清楚是不是又是我的幻觉。

即便我同他了这件事，遗憾的是，却并没像那些戏本中的小佳人一般，灵光乍现茅顿开。这令我一回觉得，凡界的那些个戏本大约较不得真。

夜华睡得很沉，我这陡然一醒，却再睡不着了，抚着他前的刀痕，忽地想起一则传闻来。

传闻三百多年前，南海的鲛人族发兵叛，想自立门。南海君招架不住，呈书向九重天求救，天君着了夜华领兵收服，不料鲛人勇猛，夜华差葬南海。

我一向不青丘，对这些事知之甚少，至今仍清楚记得这桩传闻，乃是因我大睡醒来之后，四哥在狐狸中反复提了多次，边提说此事边表痛苦地扼腕：“你说南海那一堆鲛人好端端地去叛什么啊，近些年这些小辈的神仙越发得不像样了，好不容易一个鲛人族还略略顺，此番却落得个灭族的场。不过能将九重天上那位年轻有为的太得差成灰飞，他们灭族也灭得不算冤枉。”我的四哥白真是个话痨，不过正因了他，令我在那时也能听得几遭夜华赫赫的威名。据说四海八荒近两三万年的战事，只要是夜华领阵，便一概地所向披靡，不料同鲛人的这一场恶战，他却失势得这样，令四哥讶然。

我正默默地想着这桩旧事，上夜华却不知何时醒了，低声：“不累吗？怎的还不睡？”

我心中一向不大能藏疑问，抚着他前这扎的伤痕，顿了一顿，还是问了来。

他搂着我的手臂一僵，声音幽幽地飘过来，：“那一场战事不提也罢，他们被灭了族，我也没能得到想要的，算是两败俱伤。”

我哂然一笑：“你差葬南海，能捡回一条小命算不错了，还想得些什么好？”

他淡淡：“若不是我放，凭他们，也想伤得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