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你不太专心(2/2)

耳边是项目组同事说笑的声音，夜风从海面过来，卷起沙粒和焰火的香。

项目收尾那天，她提早一小时了最后一版修改意见。

凉意顺着咙往落，落胃里。

就能离开这里。

一瓶气泡被递了过来，是项目组的另一个女生。

像是说了一句“请你合”。

他不是侵犯你的自由。

她没再继续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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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太静了，安静到连纸张翻页的声音都被放大。

“你不知吗？”

那“终于熬完了”的觉，很安静。

两通红，终于能把“差”这两个字从日程里划掉。

酒店为项目组预订了专属沙滩，一圈落地灯围起半弧形的范围，搭着轻篷，摆了些饮料和酒，氛围很松，像是专为这场压工作个不那么正式的谢幕。

同事啜了汽，：“对啊，晚上睡前都视频。我家小孩离不开我，不看看我脸都哭一晚上。”

越冷，越清醒。

她呼一。

气泡的声音“咕”的一声在瓶里炸开。

走门的那一刻，她背脊全是汗。

“你现在收到了。”

“不是……封闭项目吗？”

几秒钟的安静。

“终于结束啦。”对方笑着说，睛弯起来，“我这次差，是公司以来最的一次。”

风一阵阵地刮过来。

那一落来，像是隔着一层无声的，透着看穿的静。

只是低喝了一气泡。

就能不再和他共这间房，不再每天提心吊胆，不再听到他的脚步声就全绷。

她告诉自己，项目结束就好了。

没抬，努力克制自己：“您还有别的指示吗？”

何瑾俞接过，轻轻笑了笑：“你不是说你家有个小孩吗？”

她坐在那里，手指收，掌心隐隐有汗。

她抬，看着海面那一块天光：“我手机被收了。”

何瑾俞侧着，看着篝火边的人在举杯，像是没听清。

她反复提醒自己，她是助理，是员工，她来这个项目是为了“工作”。

他将文件往她那边推了一。

她意识转，语气轻得像风：“......视频？”

他忽然停笔，看向她。

“可是这次项目，保密级别没到那程度吧？”对方反应过来，迟疑：“……至少我们没被要求。”

“说是封闭项目，其实也就对外资料和容得。”同事咬着，继续说，“文件有加密程，手机自己好就行了，我们每天都能用。”

“晚些再改吧。”他语气平淡，“你不太专心。”

何瑾俞怔了一。

于是她就乖乖合了。

她记得那天晚上，他说：“今晚开始，项目为封闭状态，手机、对外通讯暂停使用。”

她坐在沙滩椅上，手里那杯果酒温得快没了气泡。

，只是意识往后靠了靠，试图把自己“缩”得更远一。

他是让你自己，把自由拱手让去。

“……被谁收的？”对方明显愣了。

何瑾俞手里的瓶已经没了气，寡淡得像，却还是一一往喝。

“何瑾俞。”、

华砚洲没现，说是和政府那边还有饭局。

没人觉得奇怪——他向来是最不需要“结束仪式”的那人。

可她越喝，越冷。

沙滩椅是松动的沙，脚踩得越久越往陷。

他的笔在纸上过，动作利落。

“华总。”她声音轻轻，“说是保密要求。”

像一气提得太久，忽然松来，反倒不知该怎么呼。

“是啊，才两岁多。”她打开瓶，坐在何瑾俞旁边，“这段时间天天视频，她在屏幕里哭，闹着要我回去，我看得心里发酸。

“我没有接到通知。”

——是他，借着规则，把她一个人拎来，关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