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屏微微晃神:“他……喝醉了?”
天彻底暗了来,街上人越来越多,轿也走得越来越艰难,陆屏只得停轿来走路,:“去玉人楼。”
“那东楼上的人呢?”
陆屏抬向楼上望去,数盏灯将整座楼照得亮如白昼,楼上歌舞咿呀不绝,帷罗轻纱漾,黄澄澄的烟银火与天上银河相辉映,如置极乐,如梦似幻。
陆屏:“我不确定,但方才听街上姑娘说玉人楼有个斗楼赛,也许他会在那里。若是不在也没事,咱们看看闹。”
陆屏立即:“达生,走,去东楼。”
“东楼上,是镇北伯府家的世严仞。”
酒楼,凭栏观察楼的人来人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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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一让,让一让!”
惊呼声乍起,姑娘们疯了一样伸手去接,人声鼎沸。
“啊啊啊啊,世看看我!”
他想,严仞跟他肯定是不一样的,大约会去最闹的地方。
那娘虽不认得牌上的仙鹤,却看得陆屏非富即贵的气质,应了一声便转了楼。
“西楼也在撒钱!快去西楼!”
楼上凭栏的椅斜斜歪着一个人,那人的发髻过栏杆倾泻而,髻冠的系带垂落在风中微微飘,他撑着一只手臂,手里的酒杯几落。旁边侍立的人似乎弯腰对他说了什么,他抬手百般聊赖地抓起旁边的一堆什么东西。
“你不知?中楼上的是傅国公家的二公傅轶,他姑母可是皇后娘娘!西楼上的是何丞相家的公何新柏,这二人正在斗钱呢,看谁楼挤的人最多。”
达生问:“世在玉人楼?”
“中楼在撒钱啦!快去中楼!”
两人好不容易挤人群到了东楼,见东楼虽没有在撒铜钱,但楼聚集的人不比东楼和西楼少,且大多是年轻的姑娘。
刚说完,楼上的人忽地一扬手,洋洋洒洒的木芙蓉自廊边飘而。
“世扔了!”
哗的一,人群蜂拥似的朝楼底涌去,楼上的彩灯之传来一阵叮铃铃的脆声,万片铜钱天女散似的飘来。人群惊呼、尖叫、扑地爬行互相抢铜钱。旁边的人议论起来。
“这楼上的人是谁啊?”
门前立着一位盛装的风韵犹存的娘,达生将鹤牌双手递给她,陆屏:“烦请娘将这牌递给严世,我找他有事。”
斗楼赛是玉人楼逢年过节的传统,平地上筑方台,方台上筑东中西三楼阁。人在楼阁上抛却贴之,楼万人趋之若鹜,得者可上楼与人饮酒。但今夜的斗楼赛却似乎有些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