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苹州这,更是十分微妙。
还是展现虚弱狼狈,博得她的一丝丝同,或者怜悯?他知,她心,随便对什么人,都会心。
虽然他清楚,现在并不是个好时机。
缬草走后许久,他才颤抖着手,拿起严严实实封着的密函,存到了书架的暗格里。
要不然,索以亲王之尊,压着她来见他,将她看起来,再不让她走?
但谢承思一封都没拆。
那日山上,降香血淋淋的脖又浮现在前。
他们要手便手吧,不是没有化解的法。
他毕竟是父亲的儿,愿意理解父亲。
此事当然又加了他与公主的矛盾。
谢承思能理解。父亲老了,他畏惧自己,也畏惧公主。只有牢牢占住的位置,才能消减些许的畏惧。
皇帝仍然不允。
他愣愣地看着脚边的狼藉,终于了一个决定。
无论是公主,还是皇帝,都更愿意先手为。
是扮成他们初识时,那个英俊倜傥,光彩照人的郎君,让她为他的容倾倒?
不,不行,不能这样!尖锐的啸声几乎要刺破他的脑海。
更别说伸手拆开了。
——他要去苹州看看。
他就是想去苹州。
她好像在他里植了什么机关,一旦他忍不住,有了将她抢回来,绑在边的念,这副画面便会骤然现。
终于,在三年后的某一天里,填满了整个暗格。
到了后来,伤越来越大,血越越多,颅与连着的地方,只剩薄薄的一层。
一次比一次清晰,一次比一次惨烈。
都是向他报告降香境况的信件。
只是公主却不愿。
阿耶总是看不穿。
谢承思的小又开始刺痛了。
第一次还是当时的回忆。
要一遍遍地提醒他,陋习难改。
有的已经陈旧褪,有的封卷了边,有的四角起了,有的折痕尚还清晰锋利。
他扶着,慢慢地倚靠在车厢
密函越积越多。
车行驶到苹州城门时,谢承思没来由地有些胆怯。
但谢承思的本意,却一直是徐徐图之,攻心为上,名正言顺地从父亲那里讨来太之位。
他若在这个当离开神京,前往苹州,无论是惊弓之鸟一般的父亲,还是虎视眈眈的姑母,都不会放过这个难得的好机会。
苹州属怀王封地,怀王本人秘密往封地去,传递给旁人的讯息,便是他等不及,要手了。
皇帝死死抱着太不撒手,尽公主三番五次地迫——甚至堵在几位宰相上朝的路上,挟持他们,非要他随她一。还是中值守的羽林卫及时发现,又及时向他通报,才解了他们的无妄之灾。
想立刻踏上苹州的土地。
谢承思拉开暗格时,原本牢牢好的信函,像炸开了一般,哗啦啦地洒了满地。
既是为全父亲,也是不想损耗太多。
里面还放着一封,是上月传来的。这是第二封。
连太自己都回来找他了,甚至私里求过阿耶好几次,要将太之位禅给他的弟弟。
但他现在忍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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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饶是他聪明绝,也要预想许多面对降香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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