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之告别日(5/5)

角从善如地改：「嗯，我们的外公。」

艾薰和段飞留在基督城，等待他们外公葬。

他们没有参加简单盛重的丧礼，只是远远地看着，直到一黑的艾慕被同样一黑、量和艾慕差不多的少女搀－－艾薰记忆中还停留在日本遇见的那个小不，念薰，如今也是个亭亭立玉的少女了－－扶着离开墓地后，他们才捧着两束白百合过去。

他们站在崭新的大理石墓碑前，上面详载着姓名和生卒年，艾薰放其中一束白百合，接着走了几步，将另一束放到相隔不远的另一座旧墓碑前，同样刻着姓名和生卒年，以及一小段墓志铭：等待宽恕。

艾薰斜靠在段飞手臂上，问他放在心里的问题：「外公到底叫你去说什么？」

「外公要我好好照顾你。」段飞老实地说一半。

艾薰，没多说什么。

墓园很謐静，空气带有冬季的冷冽，艾薰裹在临时买来的黑风里，他伸手牵住段飞的，和他十指扣，语气不无概地开：「外公其实对我很好，如果说我有受过所谓亲，几乎都是外公带给我的。我记得，小时候，外公会牵着我的手去巷的杂货买心，他的手掌大大的，可以整个把我的手给包起来。他也会在妈妈病发作大吼大叫砸东西的时候，挡在我前面。他记得我每年的生日，会买个小糕，然后躲在我的房间里和我偷偷吃掉。这几年，我明明知他在这，我却一次也没来见过他，我是不是很坏？」

「一也不，如果你来见他，只会让他到更愧疚。」

艾薰挤一个笑，「外婆对我也不差，我生病的时候她会照顾我；我熬夜读书的时候，她会默默准备宵夜给我吃；妈妈发病的时候，她会拦着妈妈，接着喊外公带我回房间。妈妈况好的时候，她会带我去走走，买衣服给我，虽然都是女孩的。」

艾薰说完安静了一会，段飞没声等他接着说，他又笑了一，一个比哭更难看的笑，说：「真奇怪，我现在所能想到的，都是好事。可是，妈妈不记得我了，外婆不在了，如今连外公也走了。和我有血缘关係的人在某意义上都不存在了，没有人记得，艾家有个艾薰。我的存在好像一也没有留痕跡。」

「一个人的存在不会没有留一丝一毫的痕跡的，念薰这个名字，就是你在艾家的痕跡。」段飞将艾薰圈怀里，用着说悄悄话的音量在艾薰耳边细语：「这是只有我们两个知的小秘密。」

「那我就只剩你了。」艾薰埋在段飞膛上闷闷地说。

「不，你还有我。」段飞纠正完，又说：「还有聂楚楚，陈芳，欧啟程，柳飘……」段飞把艾薰认识的每个人都了一次名，连jesse和小狼狗以及小狼狗的朋友也在名单上，唯独－－

「你好像少说了两个。」艾薰的声音有着笑意。

段飞撇撇嘴，语气酸不拉几地补充：「还有你那两个乾儿。」

艾薰笑声－－这次的笑发自心－－他明知故问：「你嘛每次讲到他们都要这么酸啊。」

「他们太黏你了，都上国小了，来家里过夜非得跟你睡不可。」段飞抱怨。

艾薰笑瞇瞇地从段飞怀里抬，角红红的，带意，打趣他说：「那你也没有让他们跟我睡过夜啊。」每回等到两个小鬼睡着后，段飞便会不辞辛劳地将他们搬运到书房里特地为他们买的沙发床上。

「让他们上我们的床，已经很宽容了，别想霸佔我的床位一整晚。」段飞孩气地哼哼两声。

艾薰被逗得乐不可支，他一扎段飞怀里，脸朝上地注视着低看着他的段飞，心满意足地说：「我是不是没有跟你说过，我你。」

段飞顺势地吻上艾薰，喃喃地回：「你不说我也知你我，就像我你那样。但是，如果你愿意说的话，我很乐意听。」

「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