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失(2/5)

许穆玖转回，黑板上簌簌落星尘般的白粉笔灰，让他想起了在镜前面一边数白发一边嘟哝岁月如梭的父亲。

“妈，我的玩呢？”

许穆玖回过神。

教室的后门被打开了。

但他有时候会发现许一零一个人盯着过去那几个玩发呆。

踢着石走到学校附近的公站台。那里挤满了放学的学生，有几个是同班同学，勉算是熟面孔，但没有熟到可以上前闲聊。

“再说了，”穆丽菁喝了茶，“讲了多少遍了不要什么都往家里，那些木放在老房也就算了，放在新家里像什么样！”

母亲并不知那些玩的意义，不清楚那些玩承载了多少时光里的记忆，不清楚那些与自己息息相关的记忆被她视为自己的一分。母亲一直在自己的事，似乎懒地时间了解她。

这间房没有她要的东西。

她没有忤逆母亲的立场，除了沉默，还是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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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许一零的大脑懵了一秒。

“啧，真的忘掉了，我这两天都忙死了。”穆丽菁有一丝不耐烦，她每天为了搬家和账目的事跑东跑西，还要理工作，这就够她烦心的了，女儿现在还摆一副要胡搅蛮缠的样给她添堵。

自己已经上初中了。

“哎呀，不去！”穆丽菁气愤地甩开许一零的手，“我才歇来一会儿你就给我找事？要去你自己去。”

恍惚，违和，不安。

他想起自己，想起今天默写没有过关，想起班主任说国庆节假期没有七天，想起假期之后还有一次月考……

许一零莫名焦虑起来，不安愈发烈，仿佛有人把她的救命稻草藏了起来。她连忙冲卧室，在客厅继续翻找。

面对压，不容迟疑。穆丽菁本着“挣钱就是为了培养孩”的理念，在暑假开始就给许穆玖报了补习班。许穆玖不得不承担这份“沉重的”，他待在家的时间变少了，见到许一零和父母的时间自然也变少了，同时，他也没时间和心思再新的玩了。

她停止翻找，转而扭过，提了声量，“可是......你早上答应过我的！”

站的公车载着一批又一批学生离开。

好在许一零独立得很快，她不像以前那么黏着许穆玖，也没有问许穆玖什么时候再玩。许穆玖认为，许一零独立是好事，他也相信许一零能和新朋友相得很好并且应对好独的问题。

没有时间悠闲地逗留。

“妈......”许一零走到穆丽菁边，拉住她的胳膊，“你带我去老家好不好，就一会儿，我拿到玩就回来。”

她觉得自己的一分被丢了，轻得像浮萍草，空得能透过风、透过光，没有重心也没有依靠。

“最好也不要把我带过来......”许一零丢一句话，转卧室重重地关上门。

这是人生的第一个分岭。各麻烦事接踵而至，猝不及防，让人疼脑涨。

这几天事太多了，她哪还记得这档事。

他发现原来时间对他来说也是快的。

上了初中才发现，小学的时候真是轻松。以前是自

惊讶之余是一阵焦虑。

许一零蔫蔫地低着，仿佛母亲嫌弃的不是玩，而是她。

“放学了，发什么呆呢？”同桌拍了拍许穆玖的肩膀，背着包了门。

开学有一段时间了，初中的压力明显比小学大。教导主任在开学典礼的演讲中就告诉新生，初中三年与丛林战场相比，残酷程度有过之而无不及，稍有不慎就会被人狠狠甩在后，一念之差也许会让人生截然不同。

许穆玖意识朝后门方向看去——外面走廊里什么都没有。

“玩？......哎呀，”穆丽菁支起疲惫的，扶额，“忘带了。”她打算最后用袋装这些小件的，但她最后一次回老宅带东西主要带了一楼的一些盆和炊调料，忘了二楼的玩。

但周末两天在补习班都有课，他还得完成学校的作业。初中的作业量和小学的相比陡然增多，就像是顷刻间上了一层大阶梯，中间连过渡都没有。

许一零找到了自己的卧室。然而，她在卧室里四搜寻，窗台、桌柜、屉，半个木玩的踪影都不曾现。

穆丽菁本来就讨厌屋里堆一些七八糟的品，她想要的是清清的家而不是收破烂的垃圾场。更让她生气的是，孩一回家脑里想的不是赶把作业好，居然是玩，甚至不惜为了玩跟她作对。

终于熬到星期五了，不用上晚自习。

人群里，大多数学生在聊天，竟还有几个在看书。

熟，它们放在现在这个房里，在许一零中可以这么形容：很像旧书的贴画贴在了另一本书上。

可同时，母亲又对她很好，为她付了很多，这句话一直刻在她脑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