辗转思 第1节(3/3)

冯老爷年纪大了，最好烟跟酒，就是有一样不好，喝多了酒，容易撒酒疯。

听星河说起要打酒回来，他的脸上已经不自禁地了一丝笑容：“知知，就知星河儿是最孝顺外公的了。”

他不再提路不好走摔死人的事。

一辆车停在了冯家院墙外。

过路的人不免会多看上两，冯家的邻居探来，看见车后，像是被什么蜇了一似的缩了，然后很快地，一个变成了两个，竖在那里且看且接耳地议论。

零碎的话语传到了路人的耳中，什么“生药铺……”，什么“小小年纪，狐狸”，以及“她的那个娘就……”

平儿陪着星河走来的时候，对面的两个已经又多了一个，六只睛看稀罕光景似的盯着她，以及那辆车。

星河正要上车，隐约听到其中不知是谁说：“真是不知羞耻……”

平儿也听见了，柳眉顿时竖了起来。

星河将她的手摁住，转看向那边。

容星河生得，从她四岁被送到驿镇的时候，那会儿还没罗锅腰的杨老太太领着她门，每个见到小姑娘的人，都舍不得挪开睛。

十一二岁，已经是方圆百里芳名远播的了，甚至有些登徒常常闻名而来，想要看看那小姑娘到底到什么地步。

冯老爷脾气暴躁，拿着一把铁锨来，连骂带打的，这才消停了。

十三四的时候，容星河很少门，只在两个月前，去了一趟庙会，所到之，那些游灯观景的路人都不看别的了，只看她。

就算最走南闯北见多识广的老商贾，也自认从没见过这样貌的姑娘。

若貌而无自保之力，那这貌就是一灾祸。

而容星河的貌之中，有些慑人的锋芒。

今日她仍是穿着一件半新不旧的浅对襟褂，灰绿百褶裙，乌云一样的发上也并无缀，除了一段系发的淡黄发带，便只是那两桃木簪。

门的时候，星河薄上了妆，但只是淡扫娥眉，轻朱，连胭脂都没拍，就已经绝艳照人了。

只要看着她的脸，哪里还顾得上去看别的。

那三个闲话之人看到她秋日冷湖似的目光，就像是被猎人的箭瞄准的兔似的，齐刷刷地把又都缩了回去。

星河踩着小凳，慢慢上了车。平儿正要也，却给跟车的一个仆人拦着：“平儿姑娘，您还有一辆车呢。”

平儿心一沉，却见星河已经了车，隐隐地还传来说话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