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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度的痛苦席卷了我的世界,它充斥着灰暗、不安。
我始终与那个世界对抗,有一次,我看见我的阿岚了。这更加坚定了‘我’的坚持——他只是与往常一样,和我闹脾气,躲起来了。
可再美丽的谎言也只是谎言,终有一天破灭。
我渐渐的开始怨恨这个世界,恨周越,也恨自己。痛苦与愧疚使我无处可逃——为什么死的不是周越?
那天晚上,我们起了争执,在这之前,我们吵架的次数数都数不清。惹急了他会说狠话,而我只会比他更狠,活像两头争夺领地的狼,谁也不肯让步。
我气的摔门就走,头也不回。风声遮住了他的声音,事实上我刻意忽略的不是他在叫我的名字,而是与这个人最后的交集——我最爱的人,生死相隔。
周越是这场不幸里的受害者,而我是始作俑者。
画展的事情一筹莫展,他急的找我商量对策,这种情况下我哪里还顾得上画展的事。我知道他有个不为人知的爱好,他喜欢赛车。我现在急需发泄,他二话不说带我在郊外飙车,我坐在副驾驶,夜风吹过玫瑰,玫瑰盛开了,我也盛开了。
夜色深处,奔驰大G的性能名不虚传,车速以一种极其惊人的速度越来越快,周围的树木纷沓而至般远去,极致的刺激致使大脑一片空白,我大声喊道——去他妈的傅意岚。
凌晨一点,大G在黑夜里咆哮嘶吼,这里也很偏僻。我存心不想搭理傅意岚,电话响了直接挂掉,铃声第二次响起的时候我摁了关机键。傅意岚联系不到我,但我知道他肯定有办法。
果不其然,两分钟后,周越的电话响了,我故意摁了拒接,在铃声急促响起的时候我把它还给了周越,风声鹤唳,我还是听见了他说——让沈苏接电话。
周越右手扬了扬,示意我听电话,我勉为其难接过,语气冰冷地说,没事就挂了。
他语调很平和,一字一句地说,沈苏,回家。
夜晚淹没了一切,他掩饰的很好,可我还是听出了他声音里的一丝不易擦觉的紧张,在这方面我异常敏感,单方面宣布自己是对的。
我轻轻一笑,神情很是温柔:“不、回。”说的话却不温柔。
那头沉默片刻,问,你在哪里?
“……”
电话挂断后,周越调侃我不知好歹,家里藏着美人,辜负良城美景,大半夜出来飙车,简直是神经病。
我大声笑着骂他才有病,谁是美人?美人陪你飙车,这种机缘可不是谁都有的,珍惜着吧。
“谁是美人?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周越说。
“哈…哈…哈哈…”我大声笑了笑,不予回应。
再往前开是沙河西路,深圳湾的方向,周越有一句话说对了,良辰美景莫辜负。
海风吹散了一地月光,而我踩在月亮的影子上,祈祷着玫瑰不要枯萎。
我赤脚踩在柔软的沙子上,抬头看着月亮,它如同皎洁的宝石,高高悬挂,也如同那个挂在心尖尖儿上的人——得之我幸。
——去他妈的傅意岚。
怎么还没来。
深圳湾一度被誉为宝石眼,不似其他地方,夜深无人。大海一望无际,不缺旅人。
我亦是旅人。
夜色中有一辆黑色轿车缓缓袭来,刹车声由远及近,车门被打开,走出来一个男人,那男人身姿颀长,眼眸冷漠,鼻梁高挺,月色将原本绝好的五官衬得冷艳逼人,而他带着笑向他走来。
沈苏心中一动,不知怎么地想起了以前看过的一本书,书中有一句诗是这样写的。
——月色与雪色之间,你是第三种绝色。
美人无罪,他决定吻一吻他。
都怪这月色太勾人,沈苏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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