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 老子痞子儿混蛋(2/2)

给我说完话，钱涛递给我一支烟，就转返回堂屋，继续安我爸去了，我则靠在院里的榕树底陷了沉思，很多年后回忆起今天这一幕，我都特别激钱涛的这句话。

往汽修厂走的路上，我不断在脑里演绎如果刘琪挑我刺，我应该如何应对。

看不起我，你以后还不如我！如果没有老养活你，就你这个熊样早他妈饿死了，跟我讲理，你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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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磕的瞬间冒金星，但仍旧固执的吼叫，你就算打死我，我也不去！

钱龙他哥慌忙掰开我爸的手，气吁吁的说：“叔，没有这样教孩的，对待阶级敌人也没这么打的，你消消火，王朗不是小孩了，我跟他聊聊。”

一直折腾到天快亮，钱龙哥俩才离开，我爸仍旧余怒未消的在屋里骂我畜生混。

说着话，钱龙他哥将我连拉带推的拖堂屋，钱龙则不停的安抚我爸。

我爸呼呼着气，摆开钱龙的拉拽，指着我鼻吼：“小牲，我就问你一句，明天给不给老刘的侄歉？”

我剧烈起伏，鼻孔着气吼：“我就是看不起你，如果不是因为你七混八混，尽闯祸，我妈会撇这个家走吗？你知邻居都喊咱们什么？老痞儿混，我变成今天这个样都他妈拜你所赐！”

我心里瞬间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刺了一的难受，明知他肯定又喝酒了，并且还喝多了，可仍旧特别堵得慌。

可谁特么知，生活就像一张发面饼，你永远猜不来它的正反面，你想当个好人的时候，总有人非要把你往悬崖底推...

钱龙他哥叫钱涛，比我们大五六岁，虽然他跟钱龙是亲兄弟，不过二人不是模样还是格都截然相反，钱涛，得白白净净，副镜，从小学习就好，如果不是家里没大人，恐怕早就念大学了。

从堂屋前杵了几分钟，屋里的哭声渐渐小去，我凑到院里的龙底洗了把脸，也打定主意，再回汽修厂里去上班，正如钱涛说的那样，如果不想再被人轻视，我就得好我自己。

就在这时候，钱龙和他哥赶忙跑屋里，将我和我爸隔开，钱龙忙不迭的陪着笑脸说：“咋回事啊？怎么说的好好的，还吵起来呢，朗哥你小声，叔你也熄熄火，大半夜父爷们吵架多让人笑话。”

把我拽屋，钱涛轻轻拍打我后背说：郎朗，我从小看你大的，你比钱龙聪明，什么事一就透，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你心里跟明镜似的，多余的话哥不说，哥就跟你说一句，你嫌你爸年轻时候是混，可你现在的生活跟他又有什么差别？如果你不想将来跟你爸一样被人看不起，那就老老实实回厂里学门技术，这个社会什么最让人笑话？没钱最让人笑话，剩的你自己琢磨。

“你跟谁他妈他妈的？”我爸抬起胳膊就是一掌重重扇在我脸上，我被打了个踉跄，鼻血顿时开始往外蹿。

这次我真是铁了心，打算好好的生活，为了自己，也为了这个支离破碎的家，甩掉废人的名号。

我爸嚎啕大哭的声音从屋传来，一边哭他好像一边自言自语的喃喃，说自己没有用，不会教孩，还说想去死。

“行，不去是吧？”我爸气的浑直哆嗦，脑袋来回转动两想找东西揍我，最后直接脱脚上的鞋“啪”的一砸在我脸上，另外一只手掐住我的衣领照着墙“咚”的一撞了上去。

我歇斯底里的冲着他咆哮：“有能耐你今天就打死我！”

我咬着嘴态度决绝的说：“我不去！”

我回到自己屋里的小床上，枕着胳膊怎么也睡不着，脑里不断回钱涛说的那些话，猛不丁我突然听到堂屋里有哭的声音，迷惑的爬起来，蹑手蹑脚的凑到屋门观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