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2/2)

百里昀“哦”了一声，佯装不经意地开：“还以为你又要去找那树上的孟兄呢。”

林杳听闻，并未多想，只：“找他嘛？他又不是仵作，又不是画师，哪能看懂这些啊？”

林杳心中觉得奇怪，故意说：“树若伐，则生机寡矣。冬日本为凋落之季，如今你又要伐树，则愈趋索然无味，你这是……在同树较劲？”

百里昀也不知自己心中在暗暗较劲什么，又：“那我听景从说，你三天两就跑去找他。”

“百里大人！”吕复气吁吁地跑了过来，“梁公案又有新展了。”

“茶魅喝个几次对无大碍，但若是久饮，便会神志不清。”

“可是茶里放了什么东西？”林杳追问。

百里昀一看，疾步趋近：“去哪儿啊？”

“等会儿，百里昀。”林杳停脚步，有些好笑地望着他，犹疑地问，“你在同你那位孟兄较劲？”

林杳全然沉浸于竹纸所绘之人的画像里，呢喃：“人面如魑魅，五官乖舛……”

林杳听闻，双眸瞬间染上一抹无奈之, 一时竟无语凝噎，如鲠在, 只能翻了个大大的白, 又把视线落回那竹纸之上：“你要是想早告破此案, 你最好闭上你的嘴。”

“我带回去再细细看看, 我还是觉得不对劲。”林杳突然抬，一双杏直望向百里昀。

林杳接着又问。

百里昀听了，心中像是堵了一块大石，可又不好发作，只得叉着腰偏看向旁边，盖弥彰的哈哈笑了笑：“树？我和树较劲？你说笑呢吧？”

步摇台，铿然一声，于幽寂室中颇显突兀。

随后，她像是失了所有兴致一般，手臂一扬，便将那步摇往那梨木妆台上一扔。

林杳横睨他一，：“回书房啊，不然呢？”

那侍女浑哆嗦着，瑟瑟而抖，仿佛被这压抑的气氛冻住了一般，低垂着，不敢有丝毫的抬之举。

语调平常。

百里昀神一严肃了起来：“且说说看。”

凛王府。

“了然。”百里昀凝重地了，“带我去找萧推官。”

找的。”

那步摇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晃动，发一阵细碎的轻响。

柳折枝懒懒地抬起手，纤细的手指轻轻扶了扶云鬓上的步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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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杳踮脚拿过他举着的竹纸，一言不发。

百里昀一愣。

“但说无妨。”百里昀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她是我夫人，你又不是不知。”

百里昀低, 只能瞧见她的满青丝, 日华之绒绒柔光，闪着金芒，像是静谧林里，落了一晨晖的小鹿。

林杳这才觉有些不对，侧看了看百里昀，见他神如常。

她的余光甚至都不曾施舍给跪在她后的侍女分毫。

林杳仍未觉察异样，应：“确然，但也并非全然如此，你也是知他的，他爬树，每次一抬就能看到他，也不能说是都是我找他。”

“西逻来了位会闻茶识香的奇人，萧推官于是就把他请来了州衙闻那日在梁公书房里寻到的那盏隔夜茶。”吕复，“那西逻人闻了之后神大变。”

说着就抬脚离开了公堂。

百里昀忍不住皱了皱眉，却还是语气平常地说：“说来也巧，前几日我还与景从说，院里那些树蔽日过甚，冬将至，蔽日则寒，我打算让景从明天把它们都砍了。”

“为什么？”

“然也。”吕复，“那西逻人说这茶里放了西逻特制的毒药，唤作茶魅，无，只有一些淡淡茶香，银针试不来。”

百里昀未料得她如此举动，遽然似有小鹿奔突，忙不迭地将目光别开，手指意识地碰了碰鼻：“这人得都可以止小儿啼哭了，你还要拿回去细看？倒是之前从未发现你胆量如此之大。”

吕复看了看他旁边的林杳，有些犹豫。

百里昀见林杳这般, 也不再多语，只是他目光仍不自禁地往她偷觑, 见她专注凝视着竹纸，心中暗忖：这样认真的劲儿, 倒是适合当官儿的。

听不丝毫不对劲。

“啊？”百里昀又是一愣。

说罢，他角余光偷偷瞥向林杳，面上虽还是像平常一样带着几分淡然，可那神却隐隐透着一丝飘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