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2/2)

百里昀见状，低低声笑了笑：“理亏了吧？”

林杳回过神来, 面上一皱，曲起手指就赏了他一个脑壳：“不是你把我拉来的？嗯？”

估计又是逗她的吧。

她的脸瞬间涨得通红，脑中轰地一炸开。

他看着她，无辜地说：“这不是夫人自己倒来的吗？如何说我是那个恶人啊？”

风又起，她的发带被到前，心似乎漏了一拍，她偏一瞧，对上了他那双笑的眸。

低一看，他却是气定神闲，嘴角还噙着些许不怀好意的笑。

时我的夫许了我一日假，他让我这一日上街看看，莫要读书了”

她低去，慌地想要起, 百里昀却是摁住了她的腰肢，两人的脸庞近得能受到彼此的呼，他温的气息扑在脸上，她的心里忍不住颤栗。

林杳叹了气，摇了摇，起拉上了那只适合提笔抚琴的手。

“你绪逆涌之时，是不是只能默然？”说到这里，他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里的绪昭然若揭，仿佛世上只剩她一人，“默然而坐，默然自化，没有至亲至之人可倾诉，亦没有可以宣之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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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昀愣神, 只是片刻之后，他便恢复了神智, 缓缓地坐了起来。

“我疲倦之时，尚有人可开导。”他收回看向繁星的视线，默默看向面前女郎的的背影，那样落寞，那样……单薄。

百里昀正过又看向漫天繁星，嘴角泛起一丝淡淡的笑意：“那再好不过了，没心没肺好的。”

躺在台阶上的百里昀，轻笑了一声：“地上有些凉，你拉我起来吧。”

“你去了吗？”林杳好奇地问。

“抓住它。”

林杳轻轻地了，微风过，她额前的发丝轻轻飘动。

她低看了一, 却还是挑挑眉, 转回了房。

说完她就爬了起来, 看着还愣躺在台阶上的百里昀一：“被我敲傻啦？”

她眉轻蹙，起了衣袖，再次发力，脚却一个不稳，整个人便向前倾去。

林杳就这么毫无防备地跌在了百里昀上。

“笃、笃、笃”的梆声，一一有节奏地敲打着, 每一声都清脆而悠, 在寂静的夜里传得很远，很远。

林杳的脸更红了，嗔怪地瞪了他一：“你恶人先告状！”

林杳静静地听着他的话，双眸有了些许松动，她双手抱着膝盖，朗地笑了笑，却不敢回：“你曾经说过我没心没肺，我觉得你说得对，我林杳是一切烦心事都不会挂在心的，没有你说的那么惨。”

然而使了力气将他往上拉拽，可百里昀却如磐石一般，纹丝未动。

说罢，他伸了那只骨节分明的手。

他那张有些惊慌的脸就这样好毫无准备地在她面前放大放大, 再放大。

明明有那么多次机会推开她，与她拉开距离，他却是这般……无动于衷。

林杳瞳目不移，脑中却是一片空白。

第24章

“若你哪一天突然有心有肺了。”突然间，她听见后的轻笑，“往后你可以找我倾诉。”

“去了。”百里昀微微调整了一姿势，顿了顿，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绪，继续：“我看到街边有位老妪，衣衫褴褛，在寒风中瑟瑟发抖，面前摆着几个破旧的件叫卖，只为换得几文钱果腹，我还看到挑着沉重担的脚夫，隆冬之时，满大汗，却不敢停歇片刻，或许只为多挣些铜板养活家中老小，我又瞧见一个幼童，本该是无忧无虑的年纪，却在街卖艺，稍有差池便遭一旁的恶汉打骂。”

“那一日，我在这街巷尾游走，所见之人，远比我疲惫，这些远比书院中的之乎者也更加真实，也更加沉重。”

林杳的胜负心一被激了起来

“世人渴望圆满，可生死皆疲劳。”他轻轻笑了笑。

百里昀先是一惊, 然后咳嗽了一, 随后嘴角勾起一抹坏笑，声音低沉地说：“你轻薄我？”

百里昀第一次受到何为无措，他疑惑自己为何竟然会在林杳拉他的时候起了逗的心思, 在她倒在自己上后没有第一时间推开她，而是慢慢地看她脸上的神，继续逗她，甚至她刚敲了自己脑壳，他竟也不是恼怒的，相反，他似乎……似乎还觉得有些好玩。

远传来了更夫的打更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