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节(2/2)

他穿着灰的衣服，着破烂不堪的帽，上有硝烟和硫磺的味。

而围着她的那些鬼，瞪着通红的睛，馋看着她。

他很年轻，也很老。

守纪律，但也执拗。

迟到了！

党章、心价值观，是能杀退一般恶鬼的法，但这些跟着她的老鬼半不受影响，还能倒背如，国歌跟着唱，国庆的时候，灰衣老鬼甚至会组织常驻苏妙家的几只鬼合唱。

苏妙浑发凉，猛然惊醒，扭开灯，床边蹲着一只鬼。

那天，她许完愿，睁开，看到屋密密麻麻的鬼，差吓到神失常。

灰衣老鬼提醒：“他娘的！别睡了，七半了，上不上班了还？！”

苏妙捂着耳朵，泪满面，仰天叹。

十五岁农历生日那天，她突然能看到“鬼”。

“我不喜这个佛像，你换个凶一的可能会更好。”穿着红卫衣的年轻小哥鬼嘻嘻笑着说，“那样我会因为不想看见它选择在门外蹲着。”

……

苏妙不服了，她搬到了队大院居住，想靠昂扬之气杀杀他们的鬼气，可这些鬼并不惧怕凛然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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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能看到我们了吗？”

“帮不了就是帮不了！”苏妙，“我不是地藏菩萨，没那个义务普度众鬼！”

灰衣老鬼跟她的时间最，从她能看到他开始，他就跟着自己。他言辞虽俗，但却很守纪律，小心翼翼讨好着她，还会自觉替她挡掉不守规矩前来纠缠她的小鬼。

虽然苏妙很激他帮自己维持秩序，但她仍然拒绝了灰衣老鬼的请求。

“他娘的，终于等到了。”

最终，它站在她的床边，孩童，未变化完全的脸微笑着，低看着她。

灰衣老鬼带着重音说：“小姑娘，您可以试试，你从没试过就说帮不了，这他娘的谁都不服气是不是……”

“嘘——她能听到我们说话。”

苏妙抓起枕边的党章，吓唬：“信不信我现在放国歌念党章？你走不走？我说过我帮不了你们！”

一个着镜，声音尖细的卷发女鬼说：“顺便吐槽一句，我不喜你家窗帘的颜，我不喜粉，它让我恶心。”

“走！都走！她是个小姑娘，睡觉的时候，你们这些大老爷们给老注意，不要卧室！”

苏妙坐在桶上，无奈扶额。

卧室门外，几只鬼桀桀笑了起来。

很奇怪的一只鬼，一只老鬼。

“不要在姑娘工作的时候打扰，全都有，大声回答，明白了吗？！”

人对死亡的未知，使其害怕鬼怪。

苏妙掀开被床，放了首国歌，冲卫生间，拍上门：“谁要敢来，我就记名单，名单上的鬼，我一辈都不帮你们！”

苏妙拒绝了他很多次，但他依然稳扎在她家，说什么也不肯走。

从她十五岁能看到他们之后，他们就常在自己前晃悠。这些鬼不会伤害她，它们都有自己未了的心愿，而且似乎认定她能帮他们解决，于是年复一年日复一日求她帮忙。

屋，灰衣老鬼脱帽，肃穆而立，跟着唱起国歌来。

和鬼相十年后，苏妙已经不再怕这些东西，而是烦。

“团结就是力量，团结就是力量……给老大声，这力量是铁！”

“听好了，就算你们把我纠缠死，我也不会帮你们完成什么心愿！”苏妙说，“老娘才不会上当！”

被鬼纠缠的苏妙找过半仙儿，拜过神佛，求过菩萨，还请过家人，但这些顽固的老鬼们似乎什么都不怕，反而会讥笑她。

苏妙了个梦，梦里，她的房间里来了一群猫咪，忽然，有一只黑的猫咪慢慢弓起，脸和嘴角被拉，一边朝她的床铺走来，一边变化着。

开本，普普通通的格本，里面净净，没有一个字。

苏妙蒙，继续睡。

蠢蠢动的“”鬼们一哄而散。

不怕神佛是吧？

灰衣老鬼扭脸：“注意纪律，不许笑！”

“不要在姑娘学习考试的时候打扰，听明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