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2/2)

前排的陈文低着不断地斟酌说辞，好像把话说得再委婉一，就不会让人伤心了似的。

周致山过年的这几天因为工作忙，吃喝拉撒都在律所的办公室里瞎凑合，家里连气都没开。

街边红彤彤的路灯连成一片灯海，映照在周陆生靠在车窗上的侧脸，他毫无生气的目视前方，脑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周遭嘈杂的哭泣声、众人的安声、还有医生护士的询问声......所有的一切全都湮灭在黑里。

关于那天的受，周陆生其实记不清了，他如同行尸走般被一行人架着走医院，见到停尸房里周致山的遗容时，猛然一阵剧烈的心悸，然后便彻底掉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

保驾护航的贴保镖。

周陆生无视周围一切暗寒冷，拖着沉重的步径直走向二楼的房间，推开了他爸的房门......

周致山律所的人都来了，他们在陈文的领导各司其职，开始帮着周陆生料理后事。

车停靠在楼底，陈文车去搀扶周陆生却被他用手挡开了。

北方零十几度的冬天，没有气活不去，但床上的周陆生却连被都没盖，和衣倒就睡。

陈文这些年理过大大小小的案件得有上百起，本以为对人间的苦难早就习以为常了，但今天面对周陆生这个受害者家属时，她怎么都说不残忍的真相。

直到天黑后，医院的事理完，陈文亲自开车将周陆生送回了家。

只要他不问，就可以假装无事发生，一切如旧......

车驶一段距离后，周陆生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疑问，或许不是他想的那样呢？

而周陆生则像个被牵着线的木偶人，神空的看着他们跑跑，递给他一份份空白的纸让他签字，他凭着本能画了一个又一个名字，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却从未过问。

“生生啊，你一定得住啊，你爸......你爸走之前最不放心的就是你，千叮咛万嘱咐的让我们照顾好你，就怕你想不开事，所以为了你爸，你一定要好好的，好好的活着。”陈文看着行将就木的周陆生哽咽的恳求。

“你爸——是个好律师，最好的律师，我跟着他这么多年，没见过比他心善的人，说是活雷锋也不为过。”陈文叹了气，“可老天爷不呐，没保佑好人一生平安，却教他......”

家里一片黑暗，冰锅冷灶没有一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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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到底......什么事了？”

连时间都在那一刻静止了......

心存侥幸的周陆生彻底死心不再追问，一声不吭的倒回了椅背。

周陆生累极了似的随意，一声不吭的独自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