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节(2/2)

洗了片刻，他竟然低笑起来。

楚宥敛把颜玉皎放汤里，耐心地为她搓发。

果不其然，她脸才缓和一些，这厮就顺竿爬求原谅了。

可颜玉皎什么都没表来，或许是因为那时的她极其信任他，相信他能为她阻拦一切不可抗力，达到二人白偕老的结局。

“我想见一见爹爹，”颜玉皎声音哽咽，“一个月没有我的消息，爹爹和娘亲定然着急了。”

他将一瓢浇在手中的秀发，神安静来，：“我以为娘会因为之前的事讨厌我，恨我，却没想到娘竟然还想过你我的未来。”

“若真是如此，以后你的孙、喦朝以后的储君，全都有前朝皇室的血脉……你的列祖列宗若是九泉得知此事，定会唾骂你不孝悖逆罢？”

随后顿了顿，勉解释：“我刚刚是想带着娘去梳洗一二。”

他好像低估了颜玉皎对他的。在颜玉皎知晓自己的份，又得知他要夺帝位的那段时间，心里定然此刻问的这番话还要煎熬忐忑。

颜玉皎冷脸，正要缩回手。

楚宥敛也随之沉默。

他暗暗思忖，梅夫人派人刺了他一剑，又让颜右丞过来作什么？

“多谢娘。”

楚宥敛勉力压抑自己的呼，慢慢握住颜玉皎的手，却丝毫不敢有任何亵玩的举动。

楚宥敛微微闭上，颤抖地后抱住颜玉皎，却破涕为笑般：“可是的孙后代，也都混了楚氏的血脉，的列祖列宗也会于九泉骂……所以我们何必这些祖宗如何？就让他们在九泉互骂罢，于我们而言，他们无非是一些牌位，坟间的几捧土，有什么可怕？”

“娘还肯理我就好。”

几息后，他转要走，忽地发现腰带被颜玉皎伸手勾住了。

楚宥敛心知都是自己酿的苦果，也没再求，略倦怠：“我会让侍女来为娘梳洗，只是娘几日不，待会儿用餐时需要克制。”

颜玉皎是为了见颜右丞，才忍着不适亲近楚宥敛的，却忘了楚宥敛这人向来是得寸尺的诈之徒，她现今摸了楚宥敛的腰，晚上恐怕就要被楚宥敛摸遍全。

甚至在他了那些事，摧毁了颜玉皎对他的信任后，颜玉皎还没有彻底放弃他——多少个夜晚，她会对他发脾气，会骂他会打他，会痛哭，无非是希望他能信任她。

颜玉皎却还是没有放过楚宥敛，锤了他一：“不让你洗了，把芭蕉喊过来，你走开！”

颜玉皎微微怔住。

“本王这就去。”他回。

颜玉皎：“……”

“无耻！”她低骂。

“，过去是我错了，”楚宥敛仰望着颜玉皎，眸中藏着炙的痴迷，“我以后会学着相信你，好不好？你再给我们一个机会。”

但想了想，他又：“待明日让娘都见一见他们，娘以后是一国之母，总要认识这些弘之臣。”

楚宥敛这才从凄冷中回过神，转而望颜玉皎中瞬间亮起的光，明白此事和颜玉皎无关。

楚宥敛却温柔地笑：“我带娘去洗漱如何？然后一起去看岳父大人，我们别让他等急了。”

楚宥敛心中忽地一。

直到被楚宥敛抱起来，往书房后面的浴池走去，她才：“你真打算让我这个前朝公主成为你的皇后？还真的打算为我虚设六？”

忽然睁大了，避之不及地看着楚宥敛迅速地垂首亲了亲她的手背，再抬眸时，嘴角张扬地勾起来。

楚宥敛摇摇：“不必，他们都有自己的事。”

他微微抿住，和颜玉皎对视片刻，才俯撩开颜玉皎额前碎发，单膝跪在床边脚踏上。

但他了什么呢？

默了默，忍不住：“你那群幕僚呢？不了？”

颜玉皎疑惑又羞恼：“我在说正经的，你笑什么？！”

颜玉皎闭，只觉得方才开说话的自己简直蠢极了。

颜玉皎

“……所以我本不信你这些承诺，你此刻说的冠冕堂皇，等你真的登基为帝，朝臣议论，宗亲压力，桩桩件件都会得你休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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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玉皎依旧不语。

颜玉皎垂着，持续沉默。

楚宥敛笑容扩大，可终究怕某人恼羞成怒，咳一声停住。

楚宥敛置若罔闻，心里好似被汤的气熏透了，温柔一片，连睫都染了些许珠。

颜玉皎就觉得楚宥敛这番话极为可怕。莫说他为皇储，却对楚家祖宗如此轻蔑，便是寻常人家，哪个不时常祭拜祖宗，无比敬重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