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认(2/2)

她关掉邮件，删除记录，清空缓存。然后，她向那个侦探追加了一份调查——那个六年前去世的女人——周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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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照片上那个蜷缩在母亲墓前的少年影，蓝若的心像是被细密的针扎了一，泛起清晰的疼。无论他拥有怎样复杂的份，无论他平时表现得多么冷漠不羁，此刻，他只是一个独自舐伤、思念亡母的孩。一个母亲早逝，与手握权柄的父亲关系破裂，被迫早早学会用外壳保护自己的孩。

照片上，是城郊的那片墓园。天空是雨后的灰蓝，周自珩穿着一黑衣，独自坐在一块墓碑前。他没有像常人那样肃立，而是随意地坐在冰冷的地面上，背微微佝偻着，侧脸在逆光中显得有些模糊，但那份几乎要溢画面的孤寂与悲伤，却穿透像素，直直撞蓝若的心里。他面前，放着一束素雅的白，墓碑上的照片，正是她昨天在相框里看到的那个女人——周芸。

她开邮件，附件里是一份初步调查报告。侦探的动作快得惊人。里面不仅包了周自珩明面上能查到的所有信息，还附上了几张昨天午拍摄的、略显模糊但能辨认的照片。

今天早上巡堂时，看到周自珩准时现在教室，她那一瞬间的诧异，不仅仅是因为他恢复得快，更多的，是源于她自己心无法言说的心虚。一想到这个失去母亲、与父亲关系僵持、心充满痛苦和挣扎的少年，在不久的将来，可能会成为她用来接近和对付他父亲的工和筹码，一混杂着愧疚与无力的沉重便压得她几乎不过气。

蓝若再次看向那张照片，试图同周自珩少年的脸庞上，看陆修远少年时的廓。陆修远从未提起过他的这个弟弟，他肯定知这个弟弟吧，他们兄弟之间的关系……又如何呢？

陆乾坤，绝非易事，前面还有很一段布满荆棘的路要走。

就在这时，办公桌上的电脑发了一声新邮件提示音，打断了她的纷思绪。发件人是一个匿名的加密地址。是昨天她一回家，在确认照片后，立刻联系的那个要价不菲、以效率和隐秘着称的私家侦探。

也许，自己可以从周自珩那里，拼凑一些，属于陆修远的过往。

光从百叶窗的隙挤来，在她脸上投明暗错的光影，一如她此刻复杂难言的心境。找到目标只是开始，真正的博弈，现在才正式拉开序幕。而周自珩，这个世成谜、心布满伤痕的少年，已然成了这场危险棋局中，最关键也最脆弱的一颗棋。

这份心疼如此真切，几乎要动摇她原本定的目标。但她很快一气，迫自己冷静来。怜悯和同在此刻是奢侈的，甚至是危险的。她想起了失踪的陆修远，想起了自己此行的目的。她必须利用好周自珩这条线，尽这让她觉自己正在向一个德模糊的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