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2/2)

柏然把后排窗来，视线通过车后视镜和司机对上。柏然脱球帽，朝司机低了低：“抱歉。”

柏然到的时候已经有些晚了，大分新生已经完成了注册，地板上贴的指示标被踩得脏兮兮的，有些还翘了角。礼堂里只有零零散散几个人，穿着学生会的文化衫，正坐在桌后面聊天。

“嗨同学！”见柏然过来，一个男生站起来：“新生注册吗？你再晚来五分钟我们就要撤了。”

“没事没事，这不是还有五分钟嘛！”男生从桌后面快步走来，拉着柏然的胳膊快步走回来：“我们抓时间就好。”

不同的学院注册地不一样。柏然的录取专业是爵士吉他，由于是新专业，行政上尚未从行音乐系中独立来，所以和行音乐大类专业一起注册。

司机稍稍愣怔，这时候才看清楚柏然的睛。黑的瞳仁像是蒙了尘，有些灰暗，浮着，连带着浅浅的卧蚕都是一片暗青。

柏然摆摆手，重新把球帽上：“我可能要休息一会儿。麻烦您。”

。一个被敦了十八年的孩，是不会轻易地上另一个与之大不相同的城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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敦再沉，那也是他的敦。旧金山再明媚，那却是别人的旧金山。

男生随即接过文件袋，也没看一，直接朝一旁坐着的另一个同学扔过去：“吴刚，你帮他注册一？”

司机有些担忧：“小伙，你还好吗？”

“嘿！”司机忽然喝：“不要在车里烟！”

大概颠簸了半小时，租车才在bc音乐学院南门停。

柏然去宿舍放行李箱和琴，没敢多停留，带上注册学要用的文件袋，匆忙赶往新生手册上标注的礼堂。

男生和柏然并肩在桌前站定，一手搭上他的肩膀，跟他介绍：“我是bob，bc音乐学院学生会的。桌上摆的都是我们学校和学院的文创，你可以每样选一个喜的。还有两不同系的新生礼包，也需要你选一……”

“可是注册……”柏然抬了抬拿着文件袋的手。

c音乐学院位于旧金山市，是十年前才独立来的。校区还很新，路旁的绿化树也还很小。两边是大片低起伏的草坪，修剪得像尔夫球场一样平整，满迫人目的绿。校园的建筑大多方方正正，白或砖红，缀着少许罗建筑的特征。晴天时，整个建筑群显得异常鲜亮，颇有一底蕴欠缺的“暴发”气质。

柏然脚步迟疑了一，着文件袋的手了：“抱歉，过海关耽误了时间，我已经尽快赶过来了。”

吴刚稳稳接住了文件袋，朝柏然笑着比了个ok的手势：“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