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2/2)

思康从袖里掏一块四四方方小布巾，递给傅意怜，却在她要接的时候，犹犹豫豫往回收了收。

他的左小方，血渍如枝梅般蜿蜒，目惊心。

傅意怜大概看懂了，荣山南似乎是腹痛，睡也睡得不安稳，往常这时候荣山南该起了，却还不见哥哥的动静，过去一看，荣山南竟然烧得，这才着急地找人，没想到她正好来了。

思康这时会写的字还有限，不能与她正常，皱起一张小脸，努力地拍了拍自己的肚，又指了指荣山南，一个睡觉的姿势。

十年了，她终于再次受到荣山南的温，不由得潸然泪。

傅意怜心里扑通扑通得飞快，每走一步，她都越发笃定那个念——既然思康还小，猎风还在，那么，荣山南一定也还在。

傅意怜颤着手，小心翼翼地探过去，却在刚碰到他的肌肤时，猛地离开。

哥哥说过，这布方巾糙得磨人，惯用的是绢质的手帕。

傅意怜蓦地停住——是思康！

似乎从海中忽然浮了起来，荣山南有些茫然地睁开，先唤了一声：“怜儿。”

思康仰着一张冻红的小脸，黑黢黢的眸带着一纯真，望见她，先笑了一笑，然后便拉着她往北屋走。

好。

而此刻，傅意怜毫不嫌弃地接过了布方巾，拭泪，的确有些糙磨，她却毫不在意。

荣山南沉静睡在榻上，即使在睡梦中，两眉也微微皱起，仿佛极不安稳。

帷幔后面，模模糊糊有个人影，思康仍大力把她往那边拉，傅意怜却步履沉重，挑起帐幔的手指不觉微微颤抖。

她的南屋温如，北屋却冷。东边放了一张大床，西边一张小床，中间勉能一张瘸的八仙桌，八仙桌的炉里，炭火早已熄灭。

猎风站在院中，不住地来回踱步，枣红的鬃整齐地向后刷着，意气风发。

傅意怜小心翼翼掀开荣山南的被褥，只攥着一角，却恍觉这么单薄。

傅意怜对那手帕上的纹要求也极，市面上买来的少说要一两银一条。刚成婚时，荣山南家里缩，却仍是每月为她添置一条新手帕。傅意怜也还常常瞧不上。

更令人心惊的是，她隐隐在帐幔里嗅到了一血腥味。

傅意怜轻轻拍他：“荣山南，荣山南？”

傅意怜刚跨院落，冷不防被人一撞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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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儿才反应过来，又惊讶又惊喜地忙请去。

北房朝北朝西，冬季寒冷，夏季西晒，照她从前大小的标准，这样的房间是本住不得人的，便是人也不会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