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节(3/3)

恒已经觉不到温度，他只觉遍寒冷，比起荣蓁负他，他更怕的是荣蓁会怨他，明明已经和离，昭告天，因为他生璇儿，拆散了她和慕容霄，“你是什么时候知晓的？”

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好遮掩，荣蓁低声：“那年再去姑苏时，我一瞧见澜儿，便都明白了。澜儿她在慕容家，便是慕容家的孩，所以我选择瞒这桩事，我不想让你……”

姬恒苍白的面容上扯一抹笑来，“那你如今怎么又肯说了？”

因为在这样萧瑟的夜里，在寒风之中，将她彻底醒，她瞒着澜儿的世，既对不起姬恒，也对慕容霄和澜儿有愧。

但有些时候，姬恒怨恼自己的直觉，就像当初仅凭陆嘉的那丝敌意，他便猜到陆嘉对荣蓁的心思，而现在，他：“你见了慕容霄？”

“……是。”

姬恒靠坐在床边，他无力：“若是当年在襄时你便知了，会选择他吧。因果报应，当年那赐婚的圣旨分开了你和颜佑安，上苍却让一个慕容霄闯我们之间，你们没有错什么，和离之后，你原本就是要向前走的。如今的我，已经无法再约束你任何，你想什么，便去吧。”

荣蓁看着自己虚张的手，“你以为我想什么？”

姬恒仰着，望着榻，努力维持着，“澜儿的事，我很抱歉，即便得知这个孩的存在我心如刀绞。但我更不想你恨我，怨我……”

荣蓁将他抱住，“错的是我。”

姬恒靠在她肩，苦笑：“荣蓁，你好狠的心，你想让我来惩罚你，是不是？以此让自己好过一些。”

荣蓁的泪滴在他肩窝里，竟觉灼，姬恒：“我没有资格罚你，那样我也不会快活。时辰不早了，我有些累，今夜你去沁园歇吧，有人在，我睡不安稳。”

荣蓁却没有放开他，她的声音轻微，却字字句句烙在他心上，“阿恒，我知你在难过，一切都是我的错，不论你怎么恼我，这一生你都是我荣蓁的夫郎，我不会放手，也不容许你放手。我会等你原谅我的那日。”

她扶着姬恒躺，坐在榻沿上陪着他，姬恒缓缓侧过去，越过肩膀，只能看到他的侧脸，过了许久，荣蓁以为他睡着了，姬恒却喃喃了句：“在你心里，我和他谁更重呢？”

荣蓁鼻间酸楚，她们三个人，都不过是被命运捉的可怜之人，“你说过的，我这样的人从不回看，和你在一起，便不会有别人。差错，可错过就是错过了，我没想过重温旧梦，对你，对他，都不公平。”

她和慕容霄之间，阻隔的不是南北的距离，而是在心中竖界线，即便相见，也无法逾越。

第183章 许诺

随后的几日, 荣蓁去到郑府时或早或晚，直到有一日清晨被毒医堵在郑府院中，后侍人提着他的药箱, 毒医凉声：“摄政王不必避着了，慕容家主这个时候恐怕已经离开都城了。我还要在都城留些时日，想来还有劳烦摄政王之。”

荣蓁怔在原地，许久才：“他的伤好了？”

毒医看着荣蓁：“他伤刚好便等不及离开。我与他相识不久, 但即便是拿匕首取心血时, 他都没有过一丝失态。可到了这都城里，我倒是见了不一样的慕容家主。我见过他从容镇定, 也见过他漠然，但今日的他, 竟让我想到‘狼狈’二字, 我不懂，摄政王殿，你懂吗？”

荣蓁面上的伪装层层碎裂，直到从他二人边肩而过, 她步伐很快, 毒医侧过去，低叹一声：“但愿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