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节(2/3)

陆蕴冷哼一声，“御史台的确可以弹劾百官，但若是滥用职权，那便是荀御史之过了。”

而她，倒成了前卒，被荣蓁记恨。

御史荀姝弹劾荣蓁，“荣大人从前与颜家有着厚渊源，而颜案早有定论，更已历三朝，若是骤然翻案，要天臣民如何议论？荣大人难要为了一己私心，而毫无顾忌了吗？”

往常陆嘉会不许他议论朝中之事，可今日却是附和了一声，“的确可恨。”

荣蓁回：“荣某立持正，不惧言！何况荀大人说错了，颜案重审乃无可争议之事，敕令已，如今由大理寺。与御史台并无牵扯，荀大人可记得了？”

陆嘉回看向空的大殿，方才他坐在帘后，隔着许多人，却仍旧能寻到她的影。从前他还会认真听这些朝臣都在说些什么，可从今日上朝开始，他望着荣蓁时总不自觉神，心里描画着她的模样，直到被那一声惊醒。

荀姝险些被她噎住，“荣大人居位，本就要为满朝文武表率。案重审与否尚未定夺，可是以荣大人与颜家的系，此事还是要避嫌为好吧。”

荣蓁坐在桌前，将茶盏推向她，“想什么便去吧，一切自有我。”

而这日晚，官邸有人登门求见，人已被秦楚越代嘱咐过，莫不可轻易放人来。而荣蓁却：“去请吧，我本就是要等她过来。”

荣蓁虽掌权，在朝中不怒自威，但今日却是罕见动怒，她回看向荀姝，“荀大人为御史，弹劾监察百官乃是分之事。可这番话掷地有声，本官却为你觉得羞愧。你声声说是为了天臣民，颜案牵扯数家，死了上百人，若真有冤屈，难这些人便不是你中的臣民了吗？”

荀姝摇, 恳求：“一切都是官咎由自取，被韩云锦威胁利用，祸不及亲眷，只求您能饶他们一命。”

荣蓁重复着她的话, “祸不及亲眷, 你荀姝御史这些年，也见识过不少的事, 这番话从你中说来，倒还真是天真。可你既然求到我这儿, 我自然要给你一个代的。起来吧, 我还没有喜听人跪着回话的习惯。”

荣蓁端起茶盏, 轻饮一，见她犹自愣神，：“怎么，你是觉得这茶不合你心意？”

陆嘉回到临华殿，脱厚重朝服，他轻轻展开衣袖，一只手轻轻叠在前臂上，而那里光洁如玉。

秦楚越等的便是她这一句，“大人放心，我定让荀姝后悔她今日之举！”

荀姝忙：“大人误会了，官只是太过担忧家人，无法静心品茶。”

说起当年事，荣蓁已无悲痛，只剩木然，“京中决的犯人都会被送到那儿，恶臭、尸山、白骨，说是人间地狱也不为过。我便是在那里找到了颜世岚和颜家众人的尸，草草安葬之后，我不敢有一刻耽搁，耗尽大半私产，多方走动，才保住了颜佑安。十几年前的颜案，死了那么多的人，了那么多的血，何曾有人记得祸不及亲眷？”荣蓁看向她，“荀大人，我是从尸山之中爬来的，为颜案平反是我毕生所愿，你说，若是有人挡在我的前面，我会不会放过她？放过她所谓的亲眷？”

散朝后，邱霜扶着陆嘉从座上起，低声：“那荀大人也忒不识趣，一再与荣大人作对，冒犯于她。”

白日里还言辞犀利的人，夜晚相见时却换了一副面孔。荀姝刚走书房，便跪了来，“求荣大人放我夫郎和孩儿一命，一切罪责自有我一人承担！”

从畏惧到惦念，是陆嘉从未想过之事，可自那日之后，他夜不能眠，辗转反侧，似乎有一团火将他困住。

荀姝望向韩云锦，她本就是被韩云锦迫才不得不，如今事未成，她还要看韩云锦的脸。而韩云锦此刻却并不言，像是默认此事发生。

而回了官邸，秦楚越：“大人今日可是见了，韩云锦自己不面，放任她的狗咬人，依我看，便是大人平时太过宽容，对付她们这人，杀一儆百才是唯一之策！”

荀姝膝行几步，“官今日所为皆是被无奈，若有其他选择，断不会与荣大人为敌。”

荀姝如实：“官听闻过。”

第160章 惦念

荣蓁不以为忤，缓缓：“从前我也如你一般心境, 莫说是茶，便是连一饭都咽不, 那时我才十七岁。”

荣蓁的声音一如往日平和, “被无奈？这么多年你为韩云锦充当前卒，害了那么多人命，只一句无奈便可以抵消吗？”

荀姝静静听着，荣蓁问她一句，“你知城外葬岗吗？”

荣蓁一心要重审颜案 ，可却有人拦在前面，在朝堂之上便对她发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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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姝却觉惶恐，她战战兢兢起，坐了来，荣蓁甚至让人沏茶来, 送到她手边。

荣蓁淡淡：“荀大人何此言，今日我并未府，你夫郎和孩儿的命与我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