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节(4/4)

日消磨去，把自己的躯困在那老成厚重的凤袍里，等着有一日死了，再被埋帝陵中。”

邱霜没想到他竟有些厌世，听了他的话，也跟着伤起来，“主，您受苦了。您放心，小人绝不会背叛您。”

陆嘉叹息一声，“多年之后，我竟懂得了当年叔父的心，那时年幼，总是不解他为何那般得，却还是闷闷不乐。”他掀开衣袖，看着手臂上的守痕，“来世再不踏帝王家，这是他当初留给我的话。”

邱霜忍不住啜泣起来，“若是主没有，定能嫁得心仪之人，孩儿承膝。”

陆嘉苦笑一声，一切都是奢望，即便明贤死了，他也得不到真正的自由。

半个时辰之后，陆嘉从偏殿奉宣殿，回去守灵，可刚走去，才发觉有些古怪，明贤的那些卿侍都没了踪影，他正疑惑时，外面忽而传来脚步声，鬼使神差，他退到了帷幔之后。

灵堂前的烛火轻晃，隔着帷幔，陆嘉瞧见了来人的面容，是她。

荣蓁着了一墨蓝衣袍，缓缓走殿来，秦楚越跟在她后，望着殿中布置，中的冷掩藏不住，“还真是奢靡。”

荣蓁走到棺椁前，默默立在那儿，秦楚越轻声：“昨夜我让人偷偷潜韩府，将那份遗诏偷了来，皇帝死前，是想让大人和韩云锦，还有陆蕴一起辅政的。说来也是可笑，即便皇帝再恨韩云锦，也依旧留着她防备着大人。只是这遗诏对韩云锦而言，是福，也是祸，她拿此，却担心大人将她害死皇帝之事揭去，忌惮颇。更何况，这封遗诏上还写着撤去她的丞相之位，她更是不敢声张。谋变谋，还真是有趣。”

荣蓁的声音有些清冷，：“我只是不想让她这样痛快的死去。”

秦楚越：“是啊，皇帝的死法简直太便宜了她。”

荣蓁伸手在棺椁上，：“可我等不了那么久了。”

秦楚越压低声音：“大人今后又如何打算？只待小皇帝登基，您便是真正掌权之人。可即便如此，也依旧要扶植一个傀儡。前朝也曾有此例，皇帝无德无能，禅位让贤于权臣。”

陆嘉的呼了几分，他掩住，这样的机密之事岂可外传，他只恨不得立刻离开此，不然怕是有命之忧。可脚步声也会被人察觉，他尚在犹豫之时，未曾瞧见荣蓁同秦楚越换了神，不过片刻，秦楚越已经来到他面前，将他的手臂一把扯住拉了来，陆嘉站立不稳，跌在地上。

陆嘉的手臂砸在地面上，此刻痛得厉害，可他顾不得疼痛，如那日一般，前被影笼罩，他慢慢抬，瞧见玄錦履，墨衣袍垂的裙角，上面的暗纹绣工妙，陆嘉的神同她对视，她就这样俯视着自己，嘴轻抿，神里尽是冷漠，明明一样的景，可却让她受到透骨的寒冷和无声的压迫。

那日的荣蓁于他是神明，可此刻，陆嘉从她眸中受到了杀意。只需轻启，后之人便会立刻杀了他。甚至不需犹豫，或是嫁祸于江鄢，或是推给旁的人，她既能够控制住这整个殿，又怎么会连这样的本事都没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