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生三世，十里桃花 第34节(5/5)

只是后来素锦的殷勤服侍，能推他一概推了。女孩家的心思终归锐些，他那样三推四推之后，终有一日，素锦白着一张脸问他：“你都知了？”

他并不愿她将这事抖来同他谈。那时他虽不谙风月，却也晓得有些事，只适宜牢牢埋在土中，并不适宜大白天。他只沉默着摇，便要去拿茶喝。素锦却一把抓住他的袖，哆嗦着一双手，：“我知你全晓得。你既然都晓得，为什么要这副模样？”他冷冷反问：“你觉得，我该知什么？”素锦那一张雪白的脸微微地泛红，手哆嗦得更厉害，半晌，才细声：“我……我……我喜你。”

素锦表的这个白，自然没能得到回应。他那句话将素锦伤得很，他说：“可我一直只将你看作我的姑，像尊敬我爷爷一般尊敬你。”

素锦角微红：“你……你是嫌我比你大了两万岁？可……可你将来要娶的那位正妃，青丘之国的白浅上神，却整整要比你大九万岁。”

他从小就是被当作一代天君养着，修习课业虽辛苦，可除了天君、他的两位师父和他的父君，从来没人敢用这样不敬的吻同他说话。他略有些生气，只：“有本事你便像白浅一样，让我非娶了你不可。”很多年后，他一直记着当年对素锦说的这句话，因为正是他当年随说的这一句话，令他在今后的人生中，付了生不如死的代价。

（篇）

又两万多年匆匆而过，他便要到五万岁了。

九重天上有千千万万条规矩。其中有一条，说的是生而非仙胎、却有这个机缘位列仙箓的灵们，因违了天地造化升仙，须得除七、戒六，才能在天逍遥久地神仙。若是违了这一条，便要被打回，永世不能再升仙上天。

妖凡人们修行本就不易，一旦得升天皆是战战兢兢守着这个规矩，没哪个敢把红尘世带到三清幻境中来的，活得甚是一板一。其中活得最一板一的，成了这一派神仙的儿。这个儿在规矩上的光向来很。但就连这个儿也承认，论起行事的方正端严、为人的持重冷漠，三十六天里没哪个比得过尚不满五万岁的太殿夜华君。

他三叔连宋找他喝酒，时不时会开他两句玩笑，有一回佐酒的段是九重天底月亮的盈亏，从月盈月亏辩到人生圆满，连宋被他噎了一回，想抢些面回来，似笑非笑地拍了拍他的肩，：“你这个人，自己的人生尚不圆满，却来与我说什么是圆满，纸上谈兵谈得过了些。”

他转着酒杯：“我如何就不圆满了？”

连宋立时接过话，端一副过来人的架，沧桑状：“观星台上夜观星相，单凭一双，便能识得月之盈亏。三清幻境外晃一晃，经历了滋味，才能识得人生之盈亏。”

连宋这么一说，他这么一听，听完后只淡淡一笑，并不当真。他从未觉得这东西是个多么大不了的东西。

这趟酒饮过，七月底。天君令他界降伏从大荒中起来的一赤炎金猊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