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冉一整隻脚踩在那人脸上,另外一隻跪在那人的腹,双手压制着他的手臂。躺着的那人只剩双脚可以活动,他在空气中不停地挥动,却只像个舞的人,在空中练舞。他儘踢得动作大却没办法踢到位在他上半的纪冉。
纪冉丝毫没有要松开的意思,最后大概是觉得够了,他把重心都压在踩着脸的脚上,一个畅踩着他的脸起,脚也一併离开。没有了脚的遮掩,那人立刻双手摀着脸一阵哀嚎。
「纪冉!」范夏轩急之喊了一声,只见纪冉先是讶异的看着自己,随后板着一张严肃的脸扫视了在外围观的群眾。
「你们看够了没!还不快!」
纪冉的一个喝斥,吃瓜眾人们也索然无味的离去。而躺在地上的那人还摀着脸。范夏轩这才仔细看了那人,同为是制服的白衬衫早已被染红,乍看之以为是红衬衫。或许脸上的疼痛大过于腹,丝毫不见他喊着腹疼。一旁原本应该是装饰的玻璃碎片,尖锐现一抹不该现的血痕,那个八成就是造成遍地鲜血的兇手。
「他......」
范夏轩话还没说完就被纪冉推到墙角,一个不稳差坐在地上。
「你为什么会来?」纪冉猛力一推,一手压在范夏轩左脸旁的墙,斜着凝视着自己。
纪冉脸上有着斑驳的细小血渍,细微到或许本人本没察觉。
「我打电话给你都没接,我......」
纪冉兴许是不开心,又再度打断自己还梗在咙的话。
「我俩之间应该没什么好说的吧?」
一听到这句,范夏轩心瞬间漏了一拍。的确,他们之间已经完了。纪冉不会再像之前那样了。
「是作文,我们老师要我......」
「他妈的作文,叫你们老师吃屎!」纪冉压墙的那隻手恶狠狠的往墙上一揍,就在自己耳边发碰撞的声响,格外吓人。
纪冉一而再的打断自己,再怎么脾气好的都会到不悦。
「你能不能不要一直打断我!还有,你知你再事就没办法参加作文了吗?」范夏轩有些生气,他明明是以担心他为前提,结果一来就是这态度。更何况纪冉又惹事,他明明知他要参加比赛了结果又搞这一齣,要人不急怎能?
纪冉先是仰一笑,随后收回压在墙上的手甩了甩倒退几步。
「老我就是社会败类,参加那狗作文有什么用?架还是照打不误。」
听到纪冉如此贬低他自己,范夏轩只觉得特别难受压抑。他知纪冉不是特别坏的那人,但他却自暴自弃的放弃自己......跟自己那么对他有关係吗?
「别这样说自己!」范夏轩脑袋一,往纪冉扑了过去一把抓住纪冉的衬衫。
忽然拉近的距离,纪冉不再是那熟悉的气味。厚的腥臭味佔据鼻腔,指节也染上鲜红的血。
「呵!我没说错啊,像我这社会败类死一个是一个。」
「!」
范夏轩渐渐松手,他一脸茫然的看着那不再熟悉的面孔,脚步往后踩了几。周遭只有满是鲜血的气味,他不由自主的想起范琛的自杀,是否也跟现在一样漫天瀰漫着不寻常的铁銹味。
不该是这样的。纪冉的话不停衝击脑袋那早已脆弱的神经,忽然间脑袋里不断窜不同人的声音。
"是你爸爸亲手杀了你哥哥的!"
"噁心的人!怎么还不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