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省是
兄亲启:贺侄儿七岁生辰,略备薄礼,不成敬意。甥年岁见,然余力有不逮,弗能延请开蒙之师,兄可有闲余书册借余一观?恭颂秋安。妹韶声盼复。
刘大娘,或者说柳韶声,发现了算命先生打量的目光,但她视而不见。
他才七岁,说话却有与年龄不符的沉稳。
“知了,娘。我会听掌柜的话。”稚的童声回。
她最讨厌这样的人。
韶声如今租住在一间小杂院里。
孩被养得很漂亮,上的衣虽不是什么名贵的料,但也十分整洁好看。
心里的烦躁更甚。
护送她来的那名亲信送她去看大夫,昏迷倒还好,只是因为路上艰苦,血气不足,而真正的问题却肚里的祸患。
结果兄柳镜池不忍她丧命,冒着风险将毒酒换成假死药,瞒天过海,将她偷偷保了来,叫亲信护送,隐姓埋名送禄城。
与韶声如今浑浑噩噩,沦为街坊中“大娘”的憔悴落魄样,没有丝毫关系。
烦躁有累积成怒火的趋势。
韶声起了个大早,带着儿候在药铺门,等着东家来收人。
声音又冷又,全是不耐烦。
而脸上的五官,睛鼻嘴,却与韶声全然不同。还未开,便隐隐有锋利的丽。
“今日我跟药铺的掌柜说好了,他答应收你个小伙计,去学算账识字。终于不用在我面前呆着了,碍。”韶声从外面来,“砰”地将怀里的命锁和信件放在一旁,对着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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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就是忍不住。
去了七年,风说不准过去了。
*
她是这小的亲娘,吃过的盐比他吃过的饭多,他一个黄小儿,怎么敢嫌她?
雪白的肤,乎乎的随了母亲,冲淡了几分少年老成的气质。
信上只有寥寥数言。
这便是韶声孩的来历。
算命先生想到她的名声,忍不住不住背后发凉。
那假死药药效颇为厉害,等她人到了禄城,人还一直昏迷不醒。
“刘知省,等嘴甜一,听到了吗?”韶声不放心地教训。
“娘今日是太累了吗?我给娘倒杯茶吧。”孩看了韶声的不耐,但并不畏惧,反而坦地直视母亲的睛。
她决定把孩留来。
这是她这辈过得最拮据的时候,但真适应了之后,也没什么,并不觉如何辛苦。
——韶声已有两月余的。
对着孩莫名其妙生火气,这是她为数不多还有人气的时候。
韶声低了额角,不和他对视,把即将要的火气憋了回去。
前面说过,她用尽钱财去摆平上的命案,故而把来时落脚的院也贱卖了。
说话的小男孩从屋里来,迈着短来迎接母亲。
便只能与人合住,她住在西厢房。
没有人气。
她知不能迁怒孩。
当年韶声因谋算方必行事败,本该被了毒酒上路。
像一只游魂。
怎么回话的?怎么听着不不愿的?是在嫌她笨?
沉默地写完,沉默地付钱,又沉默地离开。
“不用。”她挥手。
韶声看向她的亲儿。
取好了命锁,刘大娘又去街上算命先生的摊上借了笔墨,自己动手写了一封信。
第二日。
算命先生惊讶地看着她,这位有名的刘大娘,竟然还能读书识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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