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我说中了?不想见官,就给我跪!“韶声当然发现了的变化,以为占了上风,便接着呵斥。
她从来都是被呵斥的对象,这是第一次呵斥别人。便是对家中的人,她也不敢这样。传去了,定然要被辈责罚。
她以为自己会张,但对着齐朔,这些话竟然自然而然地,畅地说了。
有朝一日,她竟然也能对着齐朔这张令人厌恶的,笑着的假面,直说自己心中的想法了!
“叫你给本小跪!聋了吗?
“不要我说第三遍!”韶声仿佛是借此机会,发自己一直以来憋在心里,从来不敢往外说的刻薄想法。声音愈发急切起来。
齐朔松开了握着的手。好像方才攥的拳,都是在演戏。只不过演得令他自己都信了。
他面上了奇异的笑容。
不知是在笑韶声,还是在笑自己。
独活并非他自愿,如今却要担上全家的期盼。
几声闷笑,甚至都要从他的膛里跑来了。
他想起家中的那场大火。
当时尚在白日里。火光熊熊,烟,熏红了半边天,与天边的晚霞映,仿佛把云层都燃了。
火焰落在房檐上,熄了又亮,房梁烧断了,有尘烬从中扑簌簌地剥落,扬在空中,像灰蒙蒙的大雪。
当真是烧了许久呢。
齐朔本不听韶声的指挥。
他闲闲地靠在墙上,抱起手臂,又了一贯的温柔笑容。
这样的笑,使之中的嘲讽意味愈发明显。
“我是不怕死的。”
“小若是想告发我,尽去。只是不知小怕不怕死?小见了官,如何阐明是你发现了我,而非我的同党?”
“我可不敢保证,在府君大人面前,不会屈打成招,把小你供来。”
“你!”韶声的脸涨得通红。齐朔说了她心中的鬼。
“小次救人,要记得亮睛。若真想招揽家,不如去牙行看看,人签过了契,定然会对你言听计从。”
韶声虽人不讨喜,但好歹也是正正经经的大家闺秀,哪里听过这等的刻薄话。
她也从未曾想过,京城中最温柔丽的齐家公,竟还有这样一副面孔。
她是觉得他为人虚伪,却不知他的真实面貌竟然如此。
齐朔便是见到曾经相当亲密的未婚妻柳韶言,也是温柔和善,从不生气,连话也说不了现在这般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