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3/6)

“害怕挂？”

“当然。我怕疼，挂很疼的。打针、试也是……”

晚风得脸颊微凉。

“住院是意外，所以在外面要保护好自己。”

“是啊，可是把自己保护得再好也避免不了。人一辈有几次住院是躲不掉的。”许一零自言自语。

“什么时候？”

“生的时候和快死的时候，还有……”

“别想太多不好的。”

许一零对上许穆玖担忧的神，局促：“你知吗，想到住院的事我就会很羡慕你、你们。”

“我们？”

“你们、男孩。我们一辈必须住院的次数比你们多一次，也许不止一次。”

许穆玖刚想询问许一零指的是哪次必须，然而大脑比询问更早得了结果：

生孩的时候。

这不是很简单吗？

既然她不愿意。

他的底飞速闪过一抹激动的笑意，差就把“那和我在一起吧”脱而。

一秒，反应过来的他恨不得扇自己一掌。

他当自己是什么？

当同意她不生育是对她的恩赐吗？

肮脏的心思。

他不禁瑟缩了一。

她说的那些，前提一直是：她接受了一段正常的、健康的恋并且走婚姻。而这个前提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自始至终，她都不会把他纳考虑。她愿意和谁在一起、是否同意生育，是她自己的权利，他没有任何资格、也没有任何立场置喙。

“多哪一次？”他当无事发生，继续询问。

“生……”许一零抿了抿。

她在迟疑现在和许穆玖讨论这个会不会不合适。

从前再无话不谈，如今也不得不犹豫再三。

她低看到了自己肚的位置。

意识到自己医院，那恐惧也在黑暗中慢慢被放大、慢慢变得。

她联想到自己以前看过的科普。

在某一天会变得笨重迟钝、不能自理。

撕裂、破碎、鲜血、脆弱不堪……

“哥，”恐惧和倾诉的意愿猛烈地涌瞳孔，盖过了迟疑，“多一次是生孩。”她的双臂环抱住自己。

“那……”

“哥，”她拧着眉，又喊了一次许穆玖，“这比住院还可怕。”

她在害怕。

他该怎么回复？

别怕？

这句话由他说来，显得既敷衍又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