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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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算个荣誉。

然而，这两年的经历告诉许穆玖，每当学校有什么事要在广播里说，如果不是要的通知，学生们就只顾着赶忙自己的事，基本上是不会听的。他每次念广播站的稿前照惯例要讲一自己的名字，但这么时间了，本没有几个人能记住他，就连他自己，都麻木得记不得自己有没有讲过自己的名字了。

运动会更是如此，大家都陷了狂，除了提醒检录的时候，其余时间里他们都聚焦赛场，谁会在意有没有人在主席台对着话筒讲话？

“你在主席台念稿，我一就能看见你了，我们都能听见你说话。”

“背景音而已，没什么好听的。”

“我啊，我会听的，我会认真听的！！”

“我……”

许穆玖抬眸，倏地又避开了许一零的视线。

他一直都知自己普通得很，不是父母最理想的那孩，也不是老师里最优秀的那学生，在同学里也只是一个存在不、说不上多坏也说不上多好的同学，不值得许一零毫无条件的相信和鼓励。

他的确鲜少收到其他人的度赞扬，靠着许一零的鼓励熬过了很一段时间，但他渐渐觉得自己害怕许一零的鼓励，害怕这真诚到幼稚的鼓励，可他又觉得自己这样的别扭很蠢，不明白自己究竟在别扭什么。

见许穆玖不说话，许一零突然间想到了什么。

只有自己，是不是在许穆玖里已经不够了？他也许真正期待的是别人的关注和鼓励？

许一零压低声音同时又用笃定的语气说：

“肯定会有其他人认真听的。”

“是吗？”

“……嗯，你都播了这么时间了，一定会有人认识你关注你的，”许一零有些郁闷地低了，“估计你只是不知而已吧……”

那代表什么呢？

许穆玖依旧困惑。

自己是单纯地喜展示自我，还是喜被认可？如果是单纯地喜展示自我，那为什么要在意别人怎么看？如果是喜被认可，那么是被别人认可还是被自己认可？而且，被别人认可或者被自己认可就等于展示成功吗？又或者说，自己并不喜这展示方式，所以怎样都无所谓？

他想，如果继续追究，这个问题可能还得再困扰他一阵。即使他从现在开始只想这一件事，也不见得就立刻有满意的答案。

许穆玖回过神，发现许一零的样有些失落。

他决定暂时把问题搁置一边。

”你想什么呢？“

”哥……“许一零顿了顿，在脑中重新组织了一语言，问，”你广播的时候，最希望被谁听到？“

”我希望……“许穆玖准备回答，开时突然停住，他惊讶地发现：

他不知。

这个简单问题的答案，他不知。

给校领导和老师听？他从来没指望过他们会放工作听。

给同学们听？或许有这么想过，他设想如果他们真的会听，他其实也没那么开心，他担心自己齿不清会被挑病，所以这带来的更多是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