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降临(2/3)

她记起来妖破碎时携雨哭着为她拼凑。她记起来汪澜曾靠在她的肩合上双眸。她记得娘最后一个绝望又坦然的笑容。她记得青衣推开她的手让她把药留给小雪。似乎每一次她想留住谁就会失去谁，而早就想死的她却该死的活着。

她奋一跃，笨拙地用双臂搭住枝桠，使全力气。

累时她把结实的麻布绷，两端绑在钢刀上小憩片刻。自带的粮耗尽后，渴了她舐树上的，饿了割两块树果腹，如此六日已过。

如果不论怎样的她都会相同的选择，那么对于神她无罪可赎。

如果这个世界的稳定需要一分人用生命来换，那么为何是镇荒海？这不公平！都是一样的都应该是一样的！

第七日午后雾看见了雷云。

雾钢刀再度往上刺去。她加快了动作，恨不能立刻现在神面前。

为了这个答案她要登上去。

这块儿雷云时不时会闪一电光直冲方，闷雷声更大到足以刺破人的耳。

她本不知痛。她实在太兴奋了。

所以她并不是来赎罪的。

都说不知者不罪。

神就在这里可她心里已没有迷茫和退缩。离常规的愤怒与刺激着她，繁多且细小的伤渗血又一次将她染红。

这世上有没有人看见过和她中一样的风景？

雾不知疲倦地攀爬。第二日白天，她终于看见一孤零零生的树枝。

浩渺，层云漫成无边的海洋在月光翻涌动。

她不希望自己找到他，她害怕见到神那一刻所看见的场景！

在这个鸟儿都难以企及的世界，她成为了最特别的存在，伴着月驾着云化成风肆意动。

茂密的树冠再度现在视野里，在朝同样血红——那是她无论如何也要抓住的东西。

雾撕两块儿烂掉的衣角住自己的耳朵，目光沉地观察雷云的动向。

雾很想扑它茸茸的脯里取，考虑到可能引来成年惊鸟的攻击遂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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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追寻法神的岁月里她一直极力淡化自己的存在。当她真的有可能找到法神时，她发觉自己在退缩。

这一刻她模糊的记忆全浮现。

她堕神的那一刻确实不知神守护着的是什么，可就算她知了……她也依然会，换作现在的她同样也会！

那只小惊鸟瞪着圆睛盯着她，见她没有靠近的意图渐渐眯起睛昏昏睡。

登上树枝，这里分布着许多鸟巢，每一个里面都有一至两颗一人的鸟，其中一个巢里还有一只茸茸的幼鸟。说是幼鸟，可除了鹅黄的羽完全看不幼态，雾甚至觉得小惊鸟比成年的还宽大胖。

无知愚蠢、烂漫天真，那个曾经仅靠善良赤诚生存的女人会重新活过来，然后告诉她现在的自己有多么腐烂。

她本是这叁界一棵构树的树穗，虽然不懂却也无忧无虑。她恢复了的本能也被更大的恶意裹挟。她学会了自私、厌恶、利

继续往上攀爬，白日越来越夜晚越来越冷。

每爬上几米，她会扭看去方，看向远方。

雷云笼罩在世界树正上方，蕴丰富的闪电，宛如一块烧红的黑铅给人沉重压抑、极度不适的觉。

抱着这节枝桠时远的朝在她里一缕曙光。它多么晶莹又满了悔恨，仿佛包着雾这一生经历过的无论怎么努力也留不住的失去。

雾双通红疯狂向上冲刺。当她雷云，狂躁且磅礴的力量激烈地与她对抗，她无比清晰这是神力。

她要朝他嘶吼，告诉他她无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