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把尖锐冰凉的匕首尖抵着他丹田不放,清扬真人见他神惊恐,轻轻的叹了气,“我本也没想到会走到这一步,你是我最喜也最得意的徒弟,可为师也是没办法了……
他好歹也是个金丹,要脸。
似是对他的挣扎抗议不满,清扬真人里的愧疚稍散,取而代之的是些许不满,“你向来是最听话的,怎么现今天这般聒噪不懂事呢。”
清扬真人见他如此,里的愧疚更甚,嘴里却仍在低声劝说着,“你小师弟自小弱多病,姿纤弱,砚儿不是最疼他了么,定不会睁睁的看着真真无法修炼,只能碌碌无为一辈吧?”
他不懂,就打算去找他师父问个清楚。
宁家要退亲的事儿,他闻所未闻。
再醒来时他药效未过,浑松的被玄铁链捆了四肢,牢牢的固定在圆上。
顾砚被吓得神魂惊颤,“师父!”
林真真不能修炼能衣无忧的活几十年。
他挣扎着想嘶吼,想哀求他师父放过他。
他师父跟二师弟正在房间里低声说些什么,见他过来,他二师弟赵峥宇似是顺手,倒了杯苦涩的莲心茶递给他,“师兄,有什么事喝杯茶再说不迟。”
是幻觉吧?
正想开询问退婚的事究竟是什么章程,就觉到前隐隐发黑。
他将林真真当师弟,自然会悉心教导、疼有加,对林真真不能修炼的事也遗憾,还想着替其凑些延寿丹的材料,请炼丹师替林真真炼些延寿丹。
莫非是那碗莲心茶里,添加了什么致幻药?!
清扬真人抬看他,殿中烛光闪烁着,映照的那双里,除了平日里的温柔慈,还夹杂着些许冰凉的愧疚,“砚儿。”
农田养家糊有错?他亲自打理灵田,想给自己的结契礼满山的火焰有错?
顾砚都要被惊呆吓傻了!
却不知自何时起……
这不可能,他师父定不会如此对他!
“不,不要……唔。”
站在满山红如火焰的海里许久,仍是想不通他与宁霜风自小来往那么多年,彼此都心里有数他们将来是要结成侣的。
日后也是病痛缠,不得善终!
被扔在原地的顾砚五味陈杂,满雾。
霜风跟他脾气相投,心意相通,两人那么多的风雨都能走过来。
怎么宁霜风就突然冒个心有所属来。
真是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清扬真人却是早打定了主意,攥了手中的匕首。
他错了什么,需要落得如此场。
如今他师父不顾他的命,想要剜他的金丹给别人用,却还要怪挣扎着想活命的他不够听话?!
清扬真人却不打算给他这个机会,直接抬手封了他的言语。
碧岭果树上,睡着的顾砚猛地惊醒过来。
尖锐而剧烈的疼痛让顾砚难受的呜咽声,四肢不受控制的蜷缩,浑都随着丹田被剖开、金丹被拉扯来的疼痛不停颤抖着。
但这不代表他会愿意自己看着丹田被剖、金丹被夺,只为给林真真提供修炼的机会。
假的吧?
匕首尖冰凉如雪,漫不经心的在他腹画着圈,隐隐有要往里刺去的趋势。
本章已阅读完毕(请击一章继续阅读!)
哪怕日后仙途漫漫,他们也能携手走去。
更令他不解的是,他师父为何瞒他。
如若不然,他不会将那些请帖发去。
而他若是失去金丹的话……他可能当场就会被活活的疼死!就算侥幸不死。
你也知真真因为胎毒缠、不能修炼,除非是找颗无暇金丹给他重塑骨灵脉,他这辈就这么碌碌无为,百年之后就会化作枯骨。”
这天底哪有这样的理!
还跟靠田养家糊的农没什么区别。
他师父清扬真人拿着匕首,站在他跟前随意比划着,云广袖在他前挥冷冽的银辉。
如若不然,再温柔不过、且自小疼他的师父怎么会想剖开他的丹田,剜他的金丹给别人!
顾砚瞪大了睛,满的心惊愕,不敢相信面前人是他师父。
他不信!
他顾砚在宁霜风心里,竟是个不知廉耻,死赖脸的人了?
他绝望的想,事怎么会变成这样。
他不相信他师父会如此。
顾砚惊恐的摇,“不……”
随即便一栽倒在地、人事不省。
神冷漠如霜雪,手起刀落!
但有句话宁霜风说的不错,他师父,从来没给他提过宁家有退亲的打算。
顾砚并未有所防备,接过拿茶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