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心意）(2/2)

他说：“随便找个地方一躺，山风大，说不准我们明天就都冒了。”

“你带东西了吗？”

谢磷投了块石，不知掉在了山林的哪个角落，他俯瞰，睫颤动：“哥，你敢从这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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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把你留在那。”

“来这什么？”

谢麒说：“不敢。”

他握，跟上他：“着什么急？”

耳畔，他的声音：“我是不是还没对你说过一句话。”

他不是个草率决定的人，从选择勾住他小指的那一刻，结婚这件事，已经排了他生命之外。

谢麒望了山：“还有段距离，应该快了。”

谢麒平静地看着他，心底却因一番话变得混不堪。

“现在天了。”要七多钟才会黑天，“黑就黑了，大不了我们在山过夜。”

只好顺了他意。

“你呢？”谢麒问他。

他连楼都不敢。

“我在去年，自己来过这。”

他轻轻启，甚至放慢了呼：“什么…”

“我是冷血动。”他笑，说冷血动不怕冷，因为它们的血都没温度。

“你没骗我吗？”他瞳孔微微缩，前突然暗了，被谢麒的手挡住了光线。

他说：“没有。”

他在这时候笑了，最后关改了：“可是哥，你多好啊，我不能那么自私，每天就这么看着你。”开心也好，难过也罢，他说，“我就很知足了。”

“不急等山天就黑了。”

圆圈里有天然形成的“椅”，刚好容纳两个人。

“你不是一个人，我只是不善于表达。”谢麒吻他的嘴，“哥哥说话从不作假。”

他说：“我产生过无数次轻生的念，有时在家，有时在学校，有时一个人走在街上。”并非对生活无望，而是觉得无趣，就是无趣，让他对世间一切都失掉兴趣，“所以那天我一个人走到山，发现又舍不得了。其实死去很容易，但我舍不得你。我也不能接受你一个人结婚，生，你说不抛弃我，但是哥，你早晚会迎来那一天，你又该怎么选择呢？”

*

“我在想，既然早晚经历，逃避不了，不如就停在这一刻好了。”起码还是好的，不会留太多遗憾。

“那过什么夜？”

谢麒的目光越过他，放远到另一座山峦，翠绿的林，虫鸟在鸣：“谢磷，我没有结婚的打算。”

谢麒牵着他手，刚碰到手指，他便就势反握，放到边亲了亲：“哥，你真好。”

谢麒倏然抬。彼此中，他们衣服随风鼓动，发得凌。

他那晚就想讲明，但始终未来得及开，找不到一个合适的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