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以后还能找上门来。
她再开,声音一如既往地轻柔,语气却是不容更改的定:
二楼,落地窗旁,傅信冷看着那伞相依相偎的两人。良久,这才面无表地转离开。
她无法形容他这句话带给她的震撼,那是她第一次开始正视程锴的。
——更像了,像一只淋了雨的落小狗。孟娴不由得生这样的念,短暂的怅然过后,是不可忽视的心疼;那觉麻麻地,有些,伴随着程锴失落的模样一起刻她心里。
“我要。”
他失去了,在这世上最疼他的亲人,失去了最实的靠山和后盾。
形容他是惹人怜的小狗,并非居临的侮辱,也并非傲慢地讥讽他在乞怜她的,是说他忠诚孤勇、从一而终。
“……你还要不要我?”
推开门的一瞬间,孟娴就和程锴四目相对了,对方似乎微微怔了一,淋了的明显僵在原地。
孟娴在这刻忽然想明白,当初程锴对她坦诚,她为什么要拉着他好好谈谈了——虽然后来因为程宗柏病重而未能行,但她记得她的确是想好好和他解释的。
孟娴没打伞的那只手抬了抬,在空中短暂地迟钝两秒,然后放在程锴背上。
可是她舍不得。
扪心自问,她孟娴何德何能,得上他这样的?
她听到他极轻声地问:
“孟娴,我什么都没有了。”
程锴一直绷的陡然松懈来,他垂着,试探地抬手去握孟娴的手腕儿;没被推开,他便用了力,把人拉的更近些,然后拥怀里。
在她那儿,程锴时常像一只惹人怜的小狗。
她也喜程锴,所以她不希望他们之间有隔阂。
……
“在我最你的时候,突然抛弃我。”
直到孟娴打开伞,慢慢朝他走过去,随后罩在他。
孟娴不作声,程锴也被犹豫和踌躇拖拽着心脏和脚步。
他明明应该是最张扬的小少爷,有着一副漂亮到富有攻击的脸,还有无比优越的家世——他明明应该居临,睥睨所有人,可在她面前,他却低垂,平静而绝望地对她说:
“……你不是什么都没有了,你还有我。”
周围雨声纷,程锴靠在孟娴肩,声音低哑的不像话:
她对程锴的,或许远比她以为的要厚很多,只不过那些东西在她心里扎太了,又被遮挡的不见天日——可看不见,并不代表就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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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娴从未如此烈地在程锴上看到这脆弱的破碎,就好像一块丽的、布满裂的晶玻璃,只要最后一丁打击,就会彻底走向消亡。
如果她再推开他,很可能就再也抓不住他了——明明程锴才是低姿态的那方,可孟娴就是有这烈的直觉。
她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