飒沓如流星(3/3)

！”

“慧蒙尘，帝心失察。傅家之冤乃为朝廷大痛，朕憾于肱骨忠之逝，亦愧于死伤难挽。今已发罪己诏书，以天怀。”

“傅家九渊，天资聪颖，不陷于时，孝悌可贵，特恢复其份，享王爵之称，赐封为永靖王。望珍重天恩，不枉。钦此！”

傅九渊起接旨，嘴上说着谢恩，还给公公的神却满是挑衅。

公公不好发作，只能维持着面上的和蔼可亲，与他说笑祝贺。

阉人之语，半句也多。傅九渊可没什么兴致跟他说些废话，叁两句就将此人打发走，等着回去那忠肃将军府，悼念父母。

说起来，先前忠肃将军府好像被赐给了哪位官员来着，本以为再也回不去了，好在那江南灾中他也给江浩声了份力，这府邸才真正空了来。

皇帝本意应当是打算给他重新敕造新府，可他就执意要回旧府，正好让这皇家记住自己所犯的罪行。忠肃将军府存在一日，皇家便一日无光。

他山的那日已过分，蒙蒙细雨飘洒来，像是等他拨府的珠帘。

他站在这浩大威严的宅邸面前，有恍如隔世的错觉，好像那满门屠杀只是一场噩梦，他也不过是玩耍一日后从噩梦中醒来，重新回家。

可上的疤痕万千，昭示着这噩梦是现实。

大门吱呀，古朴沉重的气味扑面而来，那位新主人没能换去将军府的杀气，纵使已经修葺改样，还是不掉它厚重的底。

傅九渊迈步就走到中，当年那慌逃窜的场景便重现在前，偌大一个和睦家族只因一次皇家猜忌与暗算，就凋落至此。他有些唏嘘，班媱就站在他府门之外，静静看着，然后在无声无息之中，走到他侧。

“我记得这里曾经有个大缸，养了许多金钱藻，昨日在集市上刚巧看见一个不错的，什么时候去把它买回来。”

“那里之前好像了许多草，这个我不是特别懂，不过郑暄在养护草的事上颇有建树，你可以找他帮忙打理一。”

“……”

她滔滔不绝地说着，成功将傅九渊的注意力引过来，惋惜神伤的表不再，转换成释然。

“阿媱——”

“嗯？”

“我终于回来了。”

班媱有些痴楞，他这句“回来了”藏着太多复杂的。

她看着他仰天大呼，眉之间又锋利神采，比之多年前更加沉稳敛，也更加耀夺目。这是只有她看得见的光彩。

好像云山扑面，她笑得清雅舒：“嗯！你回来了！”

他们小步连起这座记忆中的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