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睡与苏醒(2/2)

不远的玄参慌张跑来，着气就喊班媱：“郡主！师兄醒了……”

他不说是什么，班媱也不去问，只是了。

“还有哪里不舒服么？你饿不饿？”

他不是这样虚弱的人，更不会有吃了就睡的习惯。中辩驳时未曾遭受伤害，怎么会一直昏沉发困呢！她有些困惑，抬去看郑暄。

他叫她时是不够沉稳的气声，拖得而绵绵，班媱听话地就走到他边，顺着床沿便坐。

无妄看她愁眉不展，语重心：“你若是想听，老衲说与你就是了。”

她欠问好，无妄，去看了看傅九渊。没想到，来时她还站在门，言又止。

他大着气，该说的容却一没落。班媱匆匆告别师诤言，转就朝来时的方向奔去。

前的景象一与当时在灯节船上默然不语的那个她重迭起来，是一模一样的表。可他不知，是不是一模一样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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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媱看看郑暄又看看他，傅九渊觉察到她的呼，转就冲她张开一个不可忽视的笑：“阿媱，过来——”

而更令他心伤的是，班媱与傅九渊，中间隔了那样的时间河，滋养来的，仍旧是相同的秉。

班媱慌慌张张地就跑房中，傅九渊正靠在床闭目养神。

他们俩串通一气不肯告诉她，班媱也没办法。守着他过了小半夜，清晨醒来时上的毯都已经。傅九渊还在沉睡之中，她迈屋就要去换一床，看见无妄漫步而来。

天底大概没有几人能够有这样大的胆，敢在皇帝的生辰寿宴上质疑天威。可当他一字一句听完傅九渊中那个故事时，所有的惊吓都化作慌张与顿痛。

“抱歉，让你担心了。”

最实际的关心，是对切肤之痛的关心。

“心有事？”无妄主动打开话题，他大概能猜到她在想些什么。

沉睡与苏醒  -

他话里有话，傅九渊轻咳一声，没让他继续说去。班媱顾不上问他这是怎么回事，当即就叫玄参端吃喝东西来，谁想东西刚吃完没多久，他又睡了。

郑暄却摆摆手：“我可不知！你等他醒过来自己问他吧！”

雨后的青林寺弥漫一墨般的诗气，燃香的青烟缭绕其中，将此烘托成仙境。班媱去顾不及欣赏，她归心似箭，跑得飞快，更是无法注意到后师诤言久久的目光。

他睡了整整四日，期间单是靠些粥吊着，如今面上早无血，看着格外虚弱。郑暄不知是什么时候来的，站在他旁一言不发，见班媱来到，便背避开。

说实话，那日在大殿之上看见傅九渊，他很惊吓。

他笑着，班媱没接他的话，有些许的尴尬。

他笑着，不常见的神采，虚弱中让人受到安全与稳定。

对着那张苍白的脸，班媱总算懂了，为什么大家在她当时醒过来时，总是要问这样的话。

“想不清事的时候，总得找个。”他耷拉着脑袋，不一会儿又伪装常见的快活神，“这雨天也不知什么时候到，球都打不成了！”

也是在见识他的本领能力之后，师诤言才意识到，原先想着靠相似的趣味来博得班媱心的自己，实在有些傻得可笑。

他们是同样生于簪缨世家的天之骄，可却有着太不相同的人生际遇。他也曾见识过十四五岁时最为风倜傥的傅九渊，听闻过许多关于他潇洒恣意的传言，遇见班媱之后更加好奇他是什么样的人，可亲见到才发现，此人不只是懂得玩乐如此简单。

“没事，都好。”

他总以为她就是个刁蛮少女，后来发现刁蛮之中颇有风采，越往越味到，这刁蛮与风采之藏着一颗他怎么也碰不到的心。这令他格外神伤。

雨打在琉璃瓦上，又滴落在石板上，淅淅沥沥，为这段尴尬的时间填充一些别样的致。师诤言侧目去看她，她只是不说话，静静地望向不知天边何。

师诤言敛眉，舒气：“你什么时候来趟广平侯府吧，我有东西要送给你。”好像担心班媱会拒绝，他停顿一会儿还特意补充：“很重要的东西。”

他笑得自然，让人难以捕捉到分毫不快，班媱缓了缓气，倒是背的郑暄没好气：“嗬！好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