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事生非(2/2)

报官陈为何？可否告知与我？她那弟弟到底怎么就不该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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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妇人气结。

未待黄庆开，跪妇人就涕泗横：“安郡主份贵是不假，可这就能随意拿我等平民之命了么？天理何在？况我弟弟尚且十四，你怎么得去手！”

“况且十四？大？十四都能谈婚论嫁了，你还好意思声称幼弟。行，且算你疼至，我对他施以杖刑惹你怨愤。可这打了一顿，他死了么？”

府衙门前，  望着她远去倩影，堂外百姓皆是啧啧扼腕。班媱走得潇洒，只留两抹馨香。可惜菩萨面容蛇蝎心，以后她夫家可真是遭罪咯！

她请了清嗓，缓缓开：“我呢，不是第一次想打你弟弟了，此番手是因为刚好顺。你啊，也别把事都赖在份尊卑上，你弟弟招我厌烦，可不是因为他卑贱。第一，你该气你弟弟不务正业。他是个赌徒，好赌不悔，半月前他在赌坊里顺了我十两银。这我不生气，好言相劝着寻了回来，谁知这小拿赌坊里浑摸鱼的假银糊我。第二，你该气你弟弟心术不正，而且，运气不太好。近日我得知东城门开了家好吃的心铺，命我丫鬟去买，你这登徒弟弟却对她动手动脚。我的人岂是他能随便动的？”她忽然抬音量，妇人不由得一震，支支吾吾：“即便如此，罪不至死。况我弟弟不是将军府家仆，你凭什么动用私刑，还了这样的手！”

“凭什么？就凭他了亏心事，我不盲人。”班媱挑眉，“我本就不想打死他，废了一双而已。你愿意疼他他我不着，毕竟就算是块破铜烂铁，也总有人乐得捡回去当宝贝供着。只是奉劝一句，大，这万事有是非，你且别被亲缘蒙蔽睛。好好看看你弟弟的脸面吧？”她说着，伏来，凑近她耳畔：“你是当真不知他抢过民的碎银，偷偷轻侮过良妇，还是不知他哄骗了老妪的家财？已是半残之人了，这腌臜事要不要我一并抖落个净？”

“你弟弟不过是受了本郡主一顿打，有什么挨不住的。断两条，保全命，便已是他命中福报了，你切莫贪心求多。”她语调懒洋洋，说的话却是令人咋。

班媱抿嘴浅笑，只自己又想去教坊司听曲儿了。云碧连忙挥手说使不得，今日是借了府衙有案才来的，若是这么多双睛盯着，还去了教坊司。那可真是要被老将军给罚死了。

起诉人业已撤销诉状，此一案件便也没有了升堂的理由。黄庆心中百集，也只能放班媱回去。这澹京城中所说无误，此女绝非善类，确实狠戾乖蛮啊！

说什么？说池家阿被他轻薄，终日郁闷？然后让那事事刨问底的黄大人去把人叫来，问尽伤心事？算了吧，都断了，还能兴风作浪吗？她要他日后看见那双断就想起自己的过的错事。死是这世上最容易的一件事，她要他求死不能。

车之中，贴侍女云碧轻问：“郡主为何不把那小是个尽坏事的恶霸说来？”

“行了，别哭丧了，你弟弟不还没死呢吗？”她叹一气，低看着泪溋溋的妇人，笑了：“你既要我给个说法，我便给你这个说法。”

“郡主自持矜贵，民妇无话可说。郡主先是手凶狠要我弟弟命，现在又在公堂大放厥词。天犯法与庶民同罪，黄大人！你可要为我和我弟弟主啊！”

她扯嘴一笑，底尽是冷意。话音刚落，那妇人便跌坐在地，无声哭泣。里满不甘与无措，黄庆想要开问些什么，妇人便自称弟弟无礼，冲撞郡主，自认有罪，不再辩驳。

班媱看着她那委屈惶恐模样，笑了笑：“不去便不去，还真吓到你啦？”她笼笼袖，乐呵地自己哼起曲来，算是一解不能享乐的烦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