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味仙 第6节(2/2)

大约，是因为方才那般真的场景，令她真以为自己就要在谢灵殊的掌控杀了那个孩童时，她心里油然产生的一极大的抗拒，让她没有办法再逃避自己此刻的挫败。

辛婵一愣，意识地咬住那枚果脯。

“都是假的。”

她早已习惯于把所有的难过与脆弱藏起来，不让旁人看清分毫。

辛婵有些恼怒地抬眸望他。

极夜笼罩着这座城池，所有绚烂瑰丽的极光都在城廓之后形成了最为壮阔神秘的风景。

“小蝉，无论何时，你都不该为了那些为恶的人，去让自己变得比他们更邪恶，若你那么了，你又同他们，有多少区别？”

作者有话说:

六日的时间，车行至靠近碧晴海的小镇上，正清门的少陵老便让众人换乘了玄鹤船。

“小蝉，过来。”

烈云城最外层的城门到底是个什么模样，辛婵这辈也是第一次见。

那玄鹤船自正清门的千械阁，靠术法动便可上天海，犹如鲲鹏一般，展翅千万里。

“业灵宗一向独来独往惯了，好似跟谁都不愿多来往似的。”

谢灵殊收回手，整理了一自己衣袖的褶皱，如今幻术加，他看起来仍是女的模样，“你究竟是在同我生气，还是在同你自己生气？”

她以前从未想过，这辈会有机会走这座城。

“可也只有这样，你才能记得今日的教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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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声音慢悠悠的，“来日方，不必着急。”

那一瞬，好像束缚在她上多少年的枷锁，已经彻底断裂。

捂住小蝉嘴的谢灵殊：不你不想

“多听听你自己的心，你究竟想成为怎样的人，该它说了算。”

也不知谢灵殊凭着“简夫人”的份，寻了什么门路，与那正清派的少陵老搭上了关系，才使得辛婵与他能够跟随那些因贺寿来此的宗门人离开烈云城。

“不过说起来啊，他们业灵宗的剑术还真是一绝，我此前在试炼大会上还见识过他们业灵宗大弟赵毓锦的剑法……”

想要黑化的辛婵：我想……

“想报仇吗？”

——

风稍的果脯上裹着一层糖霜，糖霜在她的尖化开，甜滋滋的味席卷味觉，她盯着他片刻，乖乖地。

辛婵反应很快地偏，躲开他的手，仍不肯说话。

甲板上聚着一些各宗门弟，站在风浪之上，他们倒也仍能立住形，谈笑风生。

他是如此温柔得用指节抹去她脸上的泪痕，“不要再哭了……”

辛婵站在外了会儿风，听着他们七零八碎地说了些有的没的，又觉得没什么趣味，便回走船舱里去了。

他就在她的后，将她抱在怀里，轻轻地哄，“小蝉，都是假的，是我骗你的……”

第5章 抵达禹州

迹。

风沙扬起，呛得辛婵咳嗽了两声，她掀着帘最后望了一那渐渐在尘埃弥漫间隐没成最模糊的影的烈云城。

车里只有谢灵殊与辛婵二人，他见她沉默垂首，坐得端正，便伸手去摸她的发，“还在生我的气？”

他伸手轻抚她的发，“你的不忍，便注定你不能成为同他们一样的人，”

“那业灵宗的人可真是傲，少陵老也是好意，邀他们同乘玄鹤船，他们倒好，了城门便一撩袍走人了。”

她着鼻，一边哭一边哽咽着说，“要，要还回去……”

有人不屑，“得了，那剑术再好，能比得过昆仑神殿的剑仙么？”

辛婵却哭得更狠了。

他好像总是能如此轻易，且平淡地戳穿她的心事，且从不给她留有任何一丝余地。

这便让谢灵殊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他只好一遍遍耐心地哄她，甚至还把她之前给他的那支糖葫芦从隐空袋里取了来，给她吃。

谢灵殊却笑递上一枚果脯她的嘴里。

放帘，辛婵坐正，听着车辘辘声响，也始终未迎上坐在她旁那人的目光。

谢灵殊仍然在笑着，那神态总是温柔的，他再一次朝她伸手，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小蝉，总有一天，你会再回来这里的。”

可她却哭着摇，“不吃……”

他沉默地松开她的手，于是剑落地，发短暂的声响后，便破碎成了一光影，消失不见。

谢灵殊听见她崩溃的哭声，仿佛这一月以来，他还从未听她如此放肆的大哭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