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味仙 第2节(3/3)

辛婵上暗红如丝的绳索，却什么也碰不到。

她同辛婵一样，皆是凡，本没有办法解开这样的术法。

“姑姑，您……”

辛婵动了动嘴，可“别我了”这几个字还未，便有鲜血如簇迸溅到她的脸颊，星星，血腥弥漫。

辛婵呆呆地望着沅霜腰腹间被一柄剑破开的血，她的睫上仿佛还有血珠坠着，拖着她的更沉。

沅霜倒在地上时，辛婵睁睁地看着殷红的鲜血从她的渐渐蔓延来，刺目的红浸染着她的视线。

也是此刻，辛婵才知，原来予明走时便在她挂在床旁的那柄剑施了法术，一旦有人靠近，那柄剑便会刺穿来人的躯。

明明那日，辛婵才见明炀小公用这柄宝剑在琼楼的那片冰湖上挑起冰雪雕了一尊蛇女像，后来这柄宝剑便被予明夺了来，而那时覆在剑的冰雪已成了如今这般殷红刺目的鲜血。

“姑姑！”辛婵眶骤红。

然后她便像发了疯似的用力挣扎，暗红光线越收越，几乎要嵌她的血里去，将她生生勒死。

“姑姑……”她一声又一声地唤。

沅霜中有鲜血涌来，瞳孔骤然涣散。

也是此刻，辛婵穿着的那件衣裳开始散淡金的光芒，使得原本束缚着她的暗红光线骤然崩裂。

辛婵跌凳，她顾不得其他，连忙便去扶沅霜。

可当她颤抖着伸手去探沅霜的鼻息时，便发现她已经没有了声息，唯剩那双睛仍未合上。

予明应该是也察觉到了自己留的术法被人发，当她匆匆赶回时，便看见辛婵呆呆地跪坐在地上。

予明看清了辛婵怀里的沅霜腰腹间的血，也看清了那一地蜿蜒的鲜血，她何时真的看过这般血腥的场面？登时便惊叫一声，连连后退。

可笑的是，偏生是她这般从未见过血腥的人，在那柄宝剑上留的术法却也足够狠毒，不曾留有一丝余地。

惊反应迅速，当即便一挥袖，苦涩的药粉味弥漫来，辛婵怀里的沅霜便在刹那间化作了灯影星星的萤痕，刹那陨灭，消失不见。

昨日还曾鲜活的那样一个人，就这样在自己的臂弯里消失……辛婵怔怔地望着自己那一双残留着殷红血迹的手。

“你是怎么挣脱我的术法的？”等惊理完沅霜的尸，予明才执一把绢纱团扇半遮着脸，立在珠帘后质问辛婵。

可是一刻，她便见那抹红如烈火般的衣袂飘忽掠过，刹那间，那个形纤瘦的姑娘便已经翻踩上了窗台。

窗外是起伏绵延的灯火，也有细如盐粒的雪纷纷扬扬洒来，寒风凛冽，的黑包裹着这一座孤城，仿佛永夜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