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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不必担心。”晋王笑了笑，浑不在意，“这江山社稷，于我而言，没什么大用。或许，等你们死了，过一阵，我就会自裁呢？”

晋王蹙起了眉，轻声问：“那父皇，您这些年，有哪怕一次，想起德嫔的忌辰或是生辰了么？”他明知答案，却还是想执意地问一句。哪怕，这些年的这两日，他每每都去祭拜，从未瞧见过什么旁的人。

对于君主来说，这简直是一个十分诱人的提议。

德嫔于他而言，并没有那般重要。所以哪怕小五死了，在他心里，似乎还没有当年郑嫔那个死胎给他的打击来得大。

晋王中闪过一丝失望。

皇帝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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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直到今日，才看这个他养了二十年，最为重的儿，原来过得那般痛苦与暗。

皇帝凝眸看着这个儿。

作为君主，他不希望天到晋王这样已经心疯的人手里，可作为父亲……这是他唯二的儿之一，他也不希望他就这样死去。

是啊，往日里，他可以推脱是天灾无，如今，却是再也不能了。皇帝苦笑一声，说不的自嘲与无奈，颓丧得像个甲老人。

殿殿外，一时间静得落针可闻。

他确然是皇帝最重的皇，可那全是因为往日的苏贵妃。可这，偏偏是他最不能劝服自己，安心享受这份的源。

现在的他想起当年那个老实的司寝人，前也只有模模糊糊的衣香鬓影，想不起清晰的容貌。

可皇帝看着他，轻叹息一声：“然后呢？杀了苏氏，再让朕自裁以谢天么？”

晋王恨苏氏，因为苏氏害死了德嫔，害得他一生认贼作母，可他这个一直将德嫔遗忘的父亲，他难就不恨么？

皇帝眯了眯睛。

他粲然一笑：“那陛确实应该自裁以谢天。虽然此事是那苏氏恶贯满盈，可您她，才给了她作恶的机会。您那封罪己诏，已经不是不得已而为之，而是必须要的，您可以恨她，可您也没有原谅自己的缘由了。因为，那不是天灾了。”

一旁的苏氏忽然冷冷开：“那你呢？德嫔让你接受了天福泽，或者说，是无数怨念，你这样的人，也成为君主么？”

到了这关，皇帝的生死都在他一念之间，可他，仍旧不愿意骗一骗他。

晋王却好似失去了耐心：“罢了，父皇，您太过优柔寡断了。儿臣匆忙赶路，也疲乏了，便先去了。这件事，明日再说。”说着，一拱手，便向殿外而去。

皇帝沉默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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