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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说这个了。”男却对此无甚兴趣的样，忽而：“……听闻林家主每年都会给京都的阁臣们送年节礼，总计有好几万两银。不知，可有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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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伯雍手一顿，像是细细思索着，斟酌着：“应该是有吧……不过大人也知，那些当阁老的，个个手里良田千顷，我送个万把两银，也不被人家放在里……”又有些张地：“大人，我听说陆阁老贪墨被抄家了……那可与我没关联啊……”

林伯雍笑了笑：“指挥使大人在扬州待过数年，也算是半个扬州人了，老夫也是视大人为扬州人之楷模，私里多些功夫，还望大人莫怪罪。”

林伯雍轻咳一声，转了话题：“……大人不日若要回京复旨，一定要告知老夫一声。老夫家中虽比不得大人门簪缨，但设宴践行，备上一份盘缠让大人安心回京的本事，还是有的。还请大人一定赏脸……”

照林伯雍的话来说，要是没这笔年年上贡的“节礼”，林家早就被踢扬州盐商界了。若非走投无路，谁愿意被当羊年年这样宰？

把刀，没有极狠辣的心，是不会走上这条路的。

他叹了一气，低声诉苦：“确有此事。只是大人不知，老夫这也是无奈之举……”竟是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讲起林家和那徽商陈家争斗的不易起来。

林伯雍心一哂。

裴宣直起，饶有趣味地看着他：“如此新鲜的说法，本官还是第一次听见。”

林伯雍心里纳奇。

“这是自然。”裴宣抬看他：“几百万两银，想无声无息送到京都，即便是对于林家主来说，恐怕也是一桩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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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是扬州诸位兄弟一同力，为接驾先帝盖起来的，老夫只是了绵薄之力……”

“林家主，倒是耳听八方。”裴宣漆黑的帘撩起，向后斜靠在黄梨木的椅背上，看不喜怒。

“林家主谦虚了。”裴宣淡扫一圈石园的别致风景，“光是您这石园，就比我英国公府阔绰豪奢多了。”

“楷模？”

锦衣卫向来查的是谋反细的大事，怎么会查到这件事上来？

裴宣抬手止住他的话，倾低问，语气十分沉稳谦和：“那陆阁老那里，你们送过银吗？”

这些当大官的，哪个不喜听面人阿谀奉承，可这位年轻有为的锦衣卫指挥使鲜少与人有正面锋的场面，不是在抓人，就是在抓人的路上，抓的还都是朝中跺跺脚就地动山摇的大人。

他久不京都，也都是听途说，一时间甚至吃不准这话是在埋汰他奉承太过还是乐意听这一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