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决 第18节(2/3)

周策照程完成着他的动作与台词，每一步都非常准，他笑着为陆艾带上了订婚的戒指，两个人拥抱接吻，接受祝福，与宾客碰杯饮酒，闹闹。可是他的脑里全是裴照雪，他曾让裴照雪答应他不准在他的视野里消失，但是现在，他这么重要的时刻，裴照雪却玩起了失踪。

因为他清楚自己的位置，所以他竭尽全力。

订婚宴席结束之后，周策让人去找裴照雪，但均无消息。他去裴照雪的房间里翻看，衣服用品还都在，他转念又想，裴照雪这样的人如果想要消失，还会在乎这些外之吗？周策回一看，发现刀架上的刀都整整齐齐的摆放着，但是那把授勋的律刀不见了。

如果没有周向云的那个计划，裴照雪觉得这样走过一生也不算什么，“周策”只会成为他记忆里的一个名字，一个无关痛的名字。

他果然还是带走了东西。

陆艾看着周策盯着空刀架眉皱一言不发，不知是不是喝了酒的缘故，她觉得周策的睛有一红。

不会让他想起小时候那些恶劣玩笑，不会在他的脖上挂一条银项链，不会对他说替他报仇。

现场需要大量的鲜，周策临时改了颜，时间上有些张，有一分需要早上才能空运到。周策觉得裴照雪可能是不太愿意参与这场合便没有多想。

周策坐在了裴照雪的边，他先是看了一会儿前方的神像，然后开喊了一声：“阿雪。”

周策睛一转，想了想，说：“我知了。”

但他又把事想得太过简单，原来周策并不是想要他的什么“士为知己者死”，周策是别有用心的。

甚至连编造一个理由都不肯。

他立刻带人离开了周家，朝着北城教堂的方向发。这里离周家远，平日里人也不多，今天不是什么特别的日，连路边都不见行人。

裴照雪常常觉得心上压了一块大石，每当看到周策，那块石的重量就会增加一些，每个午夜梦回，那块石都压得他不过气来。他承认周策对他很好，比周向云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那关心和贴是截然不同的，是他以前从未经历过的。好像周策总是能准地把握他的喜好，理解他心所渴望什么。

裴照雪陷了纠结和焦虑，他怕周策旧事重提，也怕自己陷沼泽，他从未经历过这绪波动，唯一冒来的念就是“离开”。

裴照雪倍难过，原来他在周策那里也不过尔耳，甚至连欺骗的价值都不太大，因为周策最终还是明白地告诉自己一切。

周策从车上来，嘱咐手把教堂给围了，没有他的准许，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能去。他推门去，教堂里很安静，后排角落里坐着一个人，发披背，边竖着一把刀。周策反手把门关上，一步一步走向前，鞋踩在地面上发的响声。他刚刚结束订婚典礼，衣服都还没来得及换，盛装的模样与此刻景倒是般，只是他的脸上没有什么幸福喜悦的表。

他怎么回击周策？他对周策是有誓言的。

周向云对他的好像是一弥补，中间总是隔着什么。周家其他兄弟同他客气友善，虽然自小一起大，他却只能看着他们之间的打闹，他说着他们同手足，但他自己心底里也知，他是个外人。

有些东西，没拥有过，就不会在意。拥有过，哪怕稍纵即逝，都足够影响一生。

周策一大早就起来准备，家里人多且忙，他找了好久都没见到裴照雪。随便找个了人问，被告知裴照雪去取了。

可是一直到仪式开始，全都摆好了，他都没看到裴照雪的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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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照雪从不畏惧死亡，但面对周策的近，他第一次受到了害怕。他不想回答周策的问题，只想找个地方躲起来。连周策的靠近让他产生的也是躲避的姿态，而不是像原来一样的回击。

永远对他忠诚，永远在他边，他就可以肆意妄为。

底泛起的红的后面，有一即将爆发的绪，很陌生。她意识地住了周策的手，说：“现在还没有裴照雪离开潞城的记录，他应该还在，也许……也许只是……再找找看吧，你不要着急。”

那么些许瞬间，裴照雪真的以为，如果自己某天为了周策而死，也不会有什么怨言。

原来他缺失过那么多。

周策和陆艾的订婚典礼虽然简单，但从细节上足见心思，而且这也是潞城这段时间以来少有的喜事。

“他自己一个人会去什么地方？”

也不会看到一场雪。

裴照雪早就察觉到了有人，只是他没有动，双手握在一起抵着自己的额，双合着，仿佛本不在意有没有人来，来的是谁。

“我没着急。”周策说，“让我找到他，我一定……”

第36章

或者他只是周策一个可以戏耍的对象，那只落得如今这个场，只能怪裴照雪自己一厢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