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注一掷(4/5)

沙发看书，是从云舒那儿没收来的《在最好的时光遇见你》，一目十行。刚从包里这本封面熟悉到令云舒羞耻的言小说时，薛霁一脸“我很有研究你想法之必要”的表，连她那枚细碎的泪痣都在笑脸上显得分外欠打，且过分在将手举得很，总之，云舒踮着脚了半天也没有够到。

你还要多喝，薛霁说。

不要，光是每天早上都快吐了。小个旋即地回绝。

理台依然没传来动静。依靠在布艺沙发肩膀上的人转过，金属框镜两支极细极细的镜脚她披散而柔的黑鬓发，她采纳了云舒的建议，空一起去的——很轻度的近视，从来没给生活带去什么障碍，然而云舒两双手各捧着一支镜脚，掌心在她额际散发着温，说薛……老师，你这样真的好好看。

是吗？

你看我像是说谎的样噢？

她笑一笑，于是她们了：就这副吧。

怎么了？她问，镜片在微微反光，要不要我帮忙？

～*形にならない幸福(しあわせ)が何故かしら重いのも*

（无形的幸福何故如此沉重）

～*窓辺のが咲いた时*

（在窗边的绽放之际）

要——我没有找到量杯啊。云舒扭过，撒一样。

用不着量杯。薛霁走过来，赤脚踩在地毯上，经过窗台一簇簇势良好的芍药，呼呼卖力工作的风机让室温度很是宜人。云舒穿着她的旧短袖，她则穿着薄薄的袖衫，手臂遮得严严实实，面是款式居家极了的灰绳短。

来，手指给我。

薛霁稍微弯腰，在她耳边柔声指导。

啊？云舒拎着净壶的右手一晃，就这样哗地倒去很多。圆饱满的泰国香米被冲得四散开去，在胆的漩涡里兜兜转转。薛霁在池旁好清洁，然后着她的指，里，刚刚漫过云舒一个指节。再倒，她说。这个姿势，云舒已经在她的怀抱里。她真的很挑。

面上升，她握着云舒的指，用笔的握法，能真切受到她薄薄的糙的茧。倒。她发着温柔的号施令。

号施令从“倒”变成“停”，薛霁风一样从她后消失，那简单衣不能阻隔其传递的温也骤然消失了，被像笔一样把控的亦消弭了。

她走了。

留一句：以后大概都加到这个位置就行，记住吗？

云舒愣神一秒，后知后觉地回答：噢。嗡嗡工作的扫地机人撞到她足的脚踝，她一吓，如梦方醒，抬起左脚，从小到大都在脚踝上串着红绳的银铃铛跟着叮叮响。

扫地机笨笨脑，调转一个方向，然后又咚地一声撞到橱柜上，再调转，哼着嗡嗡的没脑的歌开远了。云舒发现自己另外四手指早不知何时很不争气地从蜷起转为呆呆泡在，所以倏地全来，越甩越麻，越麻越甩。

不能聊这个。得换一个。

譬如聊聊在医院探望妈妈时，薛霁能一气把苹果从削到尾一不断的神奇本领。她的谈吐温柔得宜。妈妈用很欣赏的光看着女儿的新老师，叁个人度过了愉快的半钟。不，不能聊苹果，因为彼时是她从旁靠近过来，又问自己：需不需要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