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伎 第118节(3/4)

里的火便了一半了，语气也了一些：“本王知，你并不偏本王，只不过本王份在这儿，你不好拒绝罢了。”

说到后面，已经有些斗气的意思了：“想要本王自己离远些，你好称心如意？想得！且等着，本王就要与你熬着，看谁熬得过谁！”

红妃只当他这是小孩脾气上来了，轻叹了气。放了手中的针线，另外在针线笸箩里拣了素绫素缎，又挑了丝线等，开始刺绣补起来。

旁边柴琥刚刚放了一番话，说话的时候不觉得，这个时候却觉得有些心虚了。此时红妃一言不发，心虚更甚。他一开始还忍得住，后忍不住了，便主动打破沉静，清了清嗓：“你这又是什么？方才活儿不是很好么，不了？”

“方才那个左右是个玩，别说要不要了，甚至不是一定要的东西...如今大王想要个香绣帕，先着大王罢。”红妃在布料上画了样，因想着太复杂的她反而不好，所以只是简单图案。如此不只瑕疵少些，还能以取胜。

柴琥一又有些兴了，但转念一想，这中事不是逢场作戏么？这个女人本没有心的——她本人刚刚提醒过他呢！

想到这里，他是有些兴，又有些不兴，甜酸苦涩，滋味只有自己知了。

说实在的，这也不是什么好滋味，换别人给他这样滋味受，他早该甩手不理会了，实在没有上赶着的理。然而，此回他却是贪恋那一甜，甚至连那酸涩也越来越习惯，无法抛舍了。

想到先前宗室宴，他在宴中说朱英与红妃是冤孽，如今才知话说早了...很多事真是旁观者清，当局者迷。看别人的事清清楚楚，看自己的事却是浑浑噩噩。

然而他此时嘴上依旧不依不饶，非要：“你自己说的，逢场作戏、虚假意的勾当罢了，怎么还要呢？”

红妃不知他是哪里的小孩脾气上了，越来越别扭，只能：“这有什么的，往小了说，都知睡觉了梦，梦里是假的，但还是想要个好梦，不想要个噩梦。往大了说，为人一世，无所带来，无有带去，命里逐渐拥有的，最后也要一件一件失去，真如佛家所说，一切如梦幻泡影。可难因为如此，人这一生就什么都不了？”

“大王既然想要个针线活计，这能使您喜，那便就是了...这能使大王喜吗？”

柴琥其实想说‘不能’的，因为他知红妃只是在针线，这和她先前改一条舞裙，几颗珠没什么两样。他难是缺一个香，一条绣帕吗？他想要得不是这个，而他想要的，她也给不了。

然而，看着红妃一针一线、细细密密，费心又费，‘不能’两个字在嘴边徘徊，最终也没能说来——真被她无意间说着了，或许是大梦一场，然而梦里有过，大约也好过一无所有。

“喜，自然是极喜的，这是要香罢？”柴琥躬去看。

一直很有，不远不近伺候着的秦娘姨与王府小厮们这会儿可算是松了一气...就刚刚那会儿，柴琥看起来可不算兴！人都说‘天之怒，伏尸百万，血千里’，柴琥不是天，但也是王皇孙，对于他们这些人有着生杀予夺的大权呢！他们生怕柴琥一个不兴，之后他们就得受苦受难、提心吊胆。

看起来平安无事，那自然是最好的了。与此同时，他们心里也暗暗纳罕，只当不愧是如今京师行院中的魁娘，他们王爷这样的也能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