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伎 第118节(2/4)

正在红妃难得低用心女红时，外面廊传来了王儿的声音：“拜见大王...”

红妃抬起来时，果然是预约这个时候来找她的柴琥。柴琥站立在那里，秦娘姨忙不迭起去倒茶，而柴琥的小厮则是为柴琥除去最外面穿的披风。

“倒是有人教，但不想...本来已经够虚伪了，还要虚假意到那份上不成？”红妃这回连看也不看柴琥，只低自己的珠。

等柴琥带着一阵寒气过来，见红妃竟然在女红，一脸的惊讶：“今天日是打哪边的啊？竟然能见师娘针线。本王瞧瞧是什么玩意儿，值得你这样费心。”

所以，他不是那等陷到男女嗔痴中，分不清楚是真是戏的人。事实上，他更多时候才是打破女幻想的人。

柴琥不是什么蠢人，他平时不加收敛，一方面是没必要，反正他的事只要不犯忌讳，那喜就好！这是投胎投的好。另一方面，他一个近支亲王，真的太贤明了，反而容易惹事呢。

红妃听这话却只是摇：“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大王能有一半顺心，已经算是他们尽心了。”

“今日天的，不见日呢。”红妃没好气地说，又让他看自己的活计：“本来是在改裙的，前些日订的舞裙有些地方要修改，和那些裁说不清，便自己动手了。完了大王还未到，便起兴了这个，着玩儿罢了。”

“我向她们学，真学了一些东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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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他不耐烦了，主动打破这一层，和女打破这一层，觉是不一样的。

红妃‘嗯’了一声，放手里修改的差不多的舞裙。舞裙改的差不多了，当又无事，便索像秦娘姨一样，也用绣绷绷好一块料，用眉黛在上面画了图案，然后打开装米粒珠儿的匣，丝绣针穿过米粒珠儿，一粒一粒到料上，竟是起珠绣来了。

“等好了，剪来鞋面，又或者个盖，梳包髻时或许用得上。”

女赠男香、巾帕这类针线活是有表达意的意思在里面的，女乐们在学舍的时候学习女红之属，说是传承自早前女乐会自己制舞裙的传统，不可不学。实则更多是为了将来纫巾帕等定小，但这些东西也不代表真的定，更多是女乐们摆客人的一中。

这话说的很不好听，叫柴琥一就皱起眉来了——大家都知行院里是逢场作戏的，但这就像是皇帝的新衣，不能想、不能破，一旦破那一层窗纸了，并不会一变得清明智慧起来，只会觉得没意思。

然而抬起之后，见红妃神凛然如冰雪，一双睛黑白分明，清凌凌地看人。不知怎么的，心

这话听上去有几分真心，也不知他最近是有些什么烦心事，竟然有了这样的慨。

柴琥却没有随这个话，反而：“此言差矣，会者不难、难者不会，你是会了才觉得不难的。真是蠢人，岂会因为事简单就得容易了——都说我们这些王皇孙边多的是聪明灵巧之人趋奉，这些人没有大智慧，却有不尽的小聪明，总能叫人顺心。实则不然，天日久办事，能让本王顺心的事，一半也没有。”

“为良籍女，有女司控，想要去从事也没有机会。说来说去，还是拿一些小手工回女司是唯一的办法。而众多小手工里，女红的最多。就算大多数良籍女都没机会学什么有传承的绣艺，也总有一小撮能挑的。”

柴琥有心发怒，然而刚刚和红妃和好，又无法肆无忌惮生气。越想越气之，只能唬地站起，抬起红妃的，切齿：“你倒是胆越来越大了，这样的话也敢说了？想来是恩客多了，不在乎多一个少一个？”

不只是女乐如此，行院娘都是如此！

两人刚刚闹过别扭，柴琥有意讨好红妃，便连声说好：“好好好，真是好极了！你少有针线的时候，若不是今日正好遇见了，我竟不知你有这般本事，连针线也的很好。”

有真心送这些东西定的，但终究是少数。

“这有什么好的？珠罢了，只要耐心些，没学过针线的小孩都能。”若是真正的珠绣，那是有讲究的，没有那么简单，但红妃的也不算真正的珠绣啊，所以她这样说也不算错。

“你倒替他们说话，也罢，懒得说这些。”柴琥坐到原来秦娘姨坐的位置，看着红妃继续珠，有些惫懒地：“你针线活也是会的，如何不为本王个香、巾帕？这可是行院里娘常见的，难没人教你？”

华夏是有珠绣的，钉珠宝在衣服鞋面上很常见，也有用小珠拼成图案的，但这属于‘小’，从来不是主。以珠绣的方式，专门绣个什么，这都不见——华夏有很多非质文化遗产，古代传承的优秀技艺极多，但就是因为好东西太多了，很多都只能陪衬、籍籍无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