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房生存守则 第8节(2/3)

可如愿地来了世明堂，世却鲜少踏后宅，更是连碰都没有碰过她。那时同她一起的还有另一个胆大妄为自恃有几分颜的，冬日里披着大氅里面穿着小衣就去敲世外院书房的门，第二日就被世发卖了去……

可那日世派人去清归置这商女家中在京城购置的宅和宅里的财，她却如同被现实狠狠打了一掌。

这便是真正居位者的傲气与磊落吧。

而此时瞧见那程娘执笔写信的模样，竟还是个饱读诗书的。她家里算得上有几分家财，可娘也只舍得让她学了些，不当个睁瞎罢了……

而她却还能日日见到世——方才便是得了世边的孟事的命令，让她来院取世的换洗衣，想来今夜还要宿在外院。

琥珀不过是见她这里门冷落，想来落井石恶气，但事实如何程柔嘉心里有数——若薛靖谦真把她忘了，这封信就不会这么快送到她手中了。况且他走之前已经说了近日会公务繁忙，她若听了琥珀的话去主动邀，才是犯了忌讳。

琥珀掀了帘来，便瞧见一红大袖夹袄，着雪百合纹褙的女正在提笔疾书，笔一气呵成，形态端庄毓秀，像极了京城里那些大家闺秀的作态。

不曾想，这程娘面上装得清，连邀都是派婢女去，背地里却悄悄地为失抹泪。她心里畅快极了。

他自信即便程家人想不开要上达天听，也有办法拦，亦或是自信能将自己收房中，自然无需担心程家人反咬，亦是不屑与平百姓争低耍心计，在大是大非上行得正站得直……

琥珀却意外地看见程柔嘉睛红通通的，像是刚哭过了一样。

程柔嘉似有所地抬起，便见薛靖谦的大丫鬟琥珀站在房中，一动不动地盯着她。

她忽而又有几分得意起来。

听了红绸这话，琥珀就挑了挑眉，语带嘲讽：“红绸妹妹这话说的，我还以为咱们程娘是当上了姨娘呢？不过是个通房，论份也就比丫鬟贵重几分罢了，她的屋，还得通禀？”

红绸也正看着家书伤怀没注意到有人来，这时不免吓了一大，不悦地：“琥珀这是哪里的规矩，怎么我们娘的房里也不通禀？”

她瞧不起的商女，居然有那么多的嫁妆——田契、铺、古董珠宝应有尽有，她仔细地看了又看，竟觉得和当年大小嫁晋王府的嫁妆少不了多少——即便那时正是侯爷最荒唐的时候，大小嫁得匆忙又寒酸，可无论怎么说，大小可是侯府嫡女啊！

“程娘有闲工夫练字，还不如多练练针线活，给侯夫人几双鞋讨讨她老人家的心，以免日后无傍被赶了东厢房，还得和丫鬟们一起浣衣扫地的使活……”

纵然这狐媚生得好，可世的心思常人难以揣测，这不也有数日没来她这里了吗？想来也是贪个新鲜，玩够了就甩到脑后了。

琥珀见她这般柔弱，像个面人似的，也觉得索然无味，

她心里泛起了酸，面不善地打量着那女见了也得承认是尤的风姿，不知觉地快被咬了血。

程柔嘉脑里胡地绕着想法，勉将家书读完，了泪执笔写回信。

她是侯府的家生，姑母是世爷的娘，和世很好，早早就放了籍在府外当起了富太太。她们一家也沾了福分，虽在府里伺候，却是自由。娘本来想让她在府里当几年差便嫁个家贫的秀才，她却觉得自己该有更好的福分，于是侯夫人那年要给世选房里人选中了她，她就也应承了。

她越发不敢妄动，渐渐地便起了大丫鬟的差事。她原以为是世爷洁自好，看不上她们这些份低贱的婢，一心想着迎娶贵的世妃，心思也就渐渐歇了，但没想到，一夜之间，世明堂就多了个商的通房！

在琥珀里，商女满铜臭，比教司坊里的艺伎净不了多少，这样的人，居然能留在世边，世还颇为的样，她怎能不嫉恨？

“你！”红绸气得红了。

她本是直冲着世明堂正院去的，但临到了跟前，又改了念往东厢房来了。

于是好脾气地笑：“多谢琥珀提醒，你来这儿，可是有什么事？”

程柔嘉无心与她争吵，拉住了气得想冲上去撕烂琥珀的嘴的红绸。

这封家书是侯府回事的人直接给红绸的，也许，早在那时，他就对自己有了几分上心，才会在窥见实之时立刻就派人去了余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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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写信的时候，还不知自己已经成了薛靖谦的通房，但，她那样聪慧，应该也明白事与之前有不同了……程柔嘉咬着，斟酌着语句将自己的境明——这封信要经过外人的手传回去，逾矩的话，她一句也不敢写，只能挑着好的地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