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4/4)

。毕竟我们大分都是在这面对面的两扇窗之间隔空行。你一盆我一盆，据说还是侣款。

两栋楼之间，只在黄昏落日低垂时漏来一块光，被切割过似的方方正正。我将那盆猫爪形的多植挪到光眷顾的地方，突然听到你说：“这两栋楼之间隔了多远？”

我看到你将手伸窗外，似乎想丈量这跨度。

你的手指很纤细，像竹的末节。

在我回过神来之前，我已经恍惚地伸手，方向与你相对。

我们的手指在半空中相。先是指，在我缩回之前你用其他几戏似地缠住我的，我们缠搅动的手指在墙上明与暗的边界线投影，好似两只海豚在风平浪静的海面上嬉戏。最后更一步，十指慢慢相扣，手掌相贴，海豚在大海上彼此拥抱。

“似乎超过一米？”你散漫的嗤笑打我的想象。

我觉得我们像亲嘴鱼――你知吗？那儿童小玩，两条塑料鱼嘴对嘴被弹簧连在一起，被分开的瞬间就会“啪”一声重新相撞。你不觉得很像我们吗？只不过一半钉在了这栋楼一半钉在了那栋楼，相连的弹簧在半空绷。

第叁个周末我们找到了独的机会。我的室友与朋友相约外，整间宿舍只剩我一人。

虽说不想让这珍贵的时间白白逝，但看到你从包里取剂时，我还是有悚然的。你从来不知什么叫自然规律和循序渐，你是最恶劣的偷猎者。

我觉得至少我还能跑，我以田径成员的份担保我跑起来你肯定追不上。你预测到我的意图，于是将我绊倒在地板上，倒地的那刻你的手掌也跟着撑在我的耳侧。又是漫天飞舞的纸片，又是肆意扬起无数弧度的发，温黄的灯光中，我看到你弯起的嘴，你在谋划中垂的睫……以及你手中那一袋各品牌的剂。

你乍一看很单薄，实际上你比我一截，眉间透着值得探究的锋利，好似拥有锯齿边缘的纤薄叶片。

“你想用什么牌的？”你撩开我散的额发，鬼知为什么你在说这事时声音反而低柔得像人的私语，“我的话，比较推荐□□的，很柔和。”

“哪都不想！……还有你为什知得那么清楚？”

你用压着我，手掌停在我掀起的衣摆边缘，稍稍一划就能让我不生。我最后的抵抗，抓起矮椅上的垫对着你的脸扔过去，抓住你松懈的一瞬间扑过去抢夺那一堆剂。你脱手扔开剂，躲过垫，我扑了空，那些瓶瓶罐罐安稳地落在你手中。

我在你住我腰侧肤时，尖叫一声将脸埋地毯。

……当然最后也没搞成就是了。剂倒是在各缠斗打闹中洒去了大半瓶，没有一滴用在该用的地方，到得黏嗒嗒的。

（咳）

（停顿）

我们的关系依旧如常。实际上，留给我们腻歪的时间本就很少，本没有足够的余地来正常地推展。你课后的时间表排得很满，你是忙碌的恋人。我跟你是否属于传统意义上的侣。如果是，那这关系改变了我什么？

某一次田径短跑训练，我在不远的击场看到了你。我们相的时间不算多不算少，我会把意外遇见你的时间当成额外的甜来咀嚼品尝，我站上跑，视线却完全无法从你上离开。你穿着击服，松带贴，后腰的线条很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