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祐（番）夏日微纪(2/3)

杨舒桐睁开，叫了清浣与清潭去准备膳。

杨舒桐在心中叹，她原来比不过苦瓜好使。

矮榻很小，平日里只作坐用的，杨舒桐一歪便倒赵岫怀里，拉了赵岫的手横在自己腰间，问他：“用过膳了没？”

赵岫低看她闭假寐，答：“没有。”

杨舒桐捡了瓷勺舀汤，专挑苦瓜碗。

此时殿站着不少人，赵岫也不好说什么，只是闷闷地了。

她还分神哄赵岫：“她此时正玩在兴上，你要抱她，她自然不肯，过一时她玩腻了就好了。”

厅一人都识相地退，赵岫仍旧闷闷不乐的样。

杨舒桐与他多年夫妻，自然看来了他的不自在，便故意松了劲儿，装作桐木被折断的样，极夸张地：“阿咩好厉害，阿娘都被你打败了。”

杨舒桐提箸将碗中的鱼片吃尽，推了推赵岫的汤碗，赵岫自知躲不过，只得捧碗一片一片抿苦瓜。

清汤肚，碗里堆了一半的苦瓜片，膳房挑细选了极又匀称的，切成了小儿，翠绿可。

杨舒桐与赵岫相对而坐，一个面愠，一个垂闭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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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已过了慈元殿用午膳的时间，今日赵岫来得迟，杨舒桐便以为他是用过了饭后才来的。

瓷白的汤碗沉甸甸地被搁在了赵岫前，“喝吧，清火，与你是最好的。”

赵岫怕阿咩使力过足会摔倒，一直伸手护着阿咩，杨舒桐这边了力，阿咩便了赵岫怀里，兴的不得了，抱着赵岫的脖糊了他一脸，杨舒桐在一边逗了她几句，便叫母抱走哄睡去了。

此时院外见得气腾腾，殿早早送上了冰盆，扇咕噜噜转着，凉气徐徐室。

赵岫目远方，殿外熏熏。

杨舒桐也在一边喝汤——因赵岫总说不喜独自用膳，此后只要杨舒桐在，不论饥饱，总会陪他一同吃，便是呷汤，也共他一同。

赵岫停驻一时，细细回想一番，答：“似乎不玩什么，很小的时候母亲带我玩过的早已不记

杨舒桐恨恨地捻起赵岫腰上一拧了一把，凑近与他说：“为什么又不吃饭？”

之后赵岫银箸不断，吃青菜、吃鱼、吃梗米，生怕杨舒桐再有替他斟汤的机会，于是一顿饭很快吃完——若是往常，他不拖拉便是好的，哪有今日这般利落。

赵岫闷闷应和，仍是不兴的。

饭毕，使女很快将桌面收净，清潭送了一壶温的梅茶来，他们二人各执一杯，慢慢抿茶。

赵岫顺势抱她在怀里，不答反问：“你方才与阿咩玩的是什么？“

帘外圆桌上心摆着各菜肴，杨舒桐大略扫了一，叫人撤了几味重的小菜，便和赵岫肩挨肩坐。

阿咩在侧殿，此时尚能听到母哄睡的歌谣，阿咩跟着咿咿呀呀哼。

杨舒桐时不时瞬过来，赵岫半抵赖不得  。

这的桐木枝，任由阿咩在另一中“呜呜”地使劲。

不知怎的，赵岫总觉得她在说“治你是最好的”。

杨舒桐向外应了一声，拉了赵岫去用饭。

杨舒桐想起方才之事，“阿岫，你小时都玩什么？”

汤是翠玉芙蓉，近来炎，汤中用作“翠玉”的菜蔬被换作了苦瓜。

慈元殿正殿檐拱挑，斗角飞立，纵是这样也不过堪堪将光挡在殿门。

侧厅外侍女们来回行走，虽静无声响，但仍旧不算安宁。

清潭在珠帘外轻声提醒：“皇上，娘娘，膳已备好。”

杨舒桐错愕地：“斗草呀，你小时没玩过吗？”

见着赵岫神越发沉郁，杨舒桐便知自己直勾起了他的伤心事，“其实也不是什么好玩的，小孩们逗趣罢了。”

前者是杨舒桐，后者是赵岫。

赵岫装作忙碌样将桌上几小菜重换了位置，又去斟了茶，换汤匙，给杨舒桐夹了几片她吃的鱼，就是不看碗里的苦瓜。